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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结,不知名的情绪刺痛了阿笙的神经,但她却用平静封存了内心所有的澎湃。

    心竟痛的无以复加,陆子初单手抓紧托盘,才不至于手松打翻晚餐。

    “……好,我很好。”

    搬到西雅图的第二天,阿笙打碎了阁楼窗户玻璃,左手小拇指关节处毛细血管破裂,有一道1.8厘米的伤口,流了很多血。

    陆子初说这话的时候,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另一手端着餐盘,靠着阁楼

    阿笙如此疯狂,只是因为她出现了幻听,她听到陆子初在家门口叫她的名字……

    陆子初笑了,宛如初春雨露,蕴着淡淡的暖。

    阿笙从三层高的阁楼上往下跳,宛如失去羽翼,欲将下坠的蝶,如果不是顾城在最后一秒抓住阿笙手臂,也许早已酿成了大祸。

    阿笙第一次静脉注射氯丙芩,顾城对着窗户哭了,失眠了好几宿。

    顾城一直觉得,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它会让所有的执念在漫长的岁月里悉数幻化成泡沫,即便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也不能幸免于难。但顾城唯独忽略了一个阿笙,如果不是因为阿笙疯了,顾城不会知道她爱陆子初会那么深;他更不会知道,原来他可以对阿笙如此心狠,囚禁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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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迹最初并没有光顾阿笙。

    房间安静的很。

    白烟袅袅,顾城拿着勺子搅拌着鲜虾粥,眼睛被烟熏的有些发疼,缠绕了淡淡的雾气。

    “还不错,你呢?过得好吗?”阿笙言语不着痕迹,带着诸多云淡风轻。

    “……陆子初。”阿笙坐在椅子上,眼神温暖,笑容清浅。

    ……

    如果不爱,顾家不会远离旧金山,定居西雅图。

    他跟陆子初讲阿笙缝针事件。阿笙指关节缝了五针,钩形针碰到她的指骨,阿笙脸色惨白,目光涣散,顾城看着都觉得疼。

    很久之后,陆子初方才开口:“这些年,你过得……过得还好吗?”

    三月份的西雅图,入了夜,气候温暖适中。

    陆子初看着阿笙,黑眸沉静,轻声问:“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顾城说话的时候,陆子初背对着他。他在看顾家全家福,那里面没有阿笙。

    有人说,西雅图是疗伤养病圣地。阳光温暖,有一种直入人心的神奇力量。

    阿笙也在笑,笑容蔓延眼角眉梢,宁静平和。

    这个世界很残酷,残酷到昔日恋人近在咫尺却无话可说。

    阁楼里,陆子初伫立在门口,深沉复杂的眸与阿笙无言对视着。

    昔日恋人,拥抱迟来六年

    陆子初指责他们对阿笙太心狠,殊不知,如果阿笙正常如初,他们怎么忍心这么狠心对待她。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哪怕她生不如死,我也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他和她的笑容,只有自己最清楚,究竟有多牵强。现如今,哪怕他们笑的再灿烂,也无法挽回旧时光。花至荼蘼,留不住的是阡陌红尘,似水流年,唯一能留在彼此生命里的却是繁华三千,缄默不语。

    粥好了,顾城盛了一碗粥,准备好勺子放在托盘中,推向陆子初的方向,无声妥协。

    阿笙曾经因为发病,被邻居送到了精神病院,束缚带限制了她的自由。阿笙静静的坐在墙角,一动也不动。匆匆赶来的顾城忽然觉得,他的妹妹像是一只被人缝缝补补的破娃娃,他不能任由她在疯人世界里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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