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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此刻外面是天寒地冻冷到了极点，纵然殿里暖融融地，但阿娇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拢紧了身上的貂绒毯子。

    刘彻唰地抬起脸，抬脚出

    他原本还以为太后去了，今年帝后就无心来汤泉宫了。

    她捡了本神话小说倚在窗边看着，耳边时不时传来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

    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但架不住刘彻爱听，一下午笑就没落下去过。

    暠儿用过早膳后，就临窗画竹。

    幼时的那些回忆拼命地往外冒，日夜噬咬着她。

    但是长信宫真的死寂下来后，她到底还是有些不好过。

    澄清冰冷的天空蓝得像海洋，灿烂的阳光漫洒在雪地上，白茫茫地晃的人眼睛发花。

    等帝后来时，熊掌烀煮的烂熟，鹿筋也炖好了，皇后所爱的干蘑菇也泡发了。

    许多她以为平平淡淡的转头就忘的小事，竟始终牢牢地记在她心间。

    汤泉宫上下都打了鸡血般地忙了一夜，洒扫庭院，整治酒菜。

    听着，似乎是下起了暴风雪。

    阿娇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懒得跟他说他的宝贝女儿没上身的衣裳不知道堆了多少，左右他就是想打扮他的女儿。

    “陛下，边关军报。”

    用过午膳后，一家四口便在露天的温泉池中泡温泉。

    元暶喜坏了，拼命地拿话甜刘彻。“父皇，你最好——父皇，你好好——”

    暠儿和元暶渐渐明白皇祖母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不再吵着要去长信宫，日日跟着他们父皇乖乖地去宣室殿念书。

    阿娇抱着元暶也在旁边看着，四下里静谧的叫人满是惬意。

    喜气洋洋的正旦朝贺冲散了压在人心头的最后一点感伤，刘彻脸上阴霾也终于烟消云散。

    风声一直呜咽着，等阿娇读完半卷书后，风声狂躁起来，恍如数不清的凶兽在外怒吼着。

    眼看着掌上明珠就要三岁了，粉雕玉琢的叫他怎么看都看不够，没几套漂亮衣裳怎么行？

    汤泉宫主事在殿门口迎了帝后后，撒腿就往厨下跑叫上膳。

    刘彻立在他身边，时不时指点些技法。

    阿娇捧着一杯热茶在窗下枯坐了又是一天，她明明以为自己恨极了王太后，绝不会为之难过伤心。

    难得出来玩，刘彻大手一挥，把两个孩子的功课全免了，叫他们尽管玩个痛快。

    玉阶上积满了松软厚实的雪，元暶咯咯笑着上去踩了一个来回，冻的小脸都白了才回来。

    等回忆重新沉淀下去时，已然转过年到了正月。

    翌日起身，竟是一个晴天。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便到了殿外。

    汤泉宫主事昨夜就得了准信，喜不自胜地从榻上爬起来吩咐阖宫的人都忙活起来。

    雪落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起身时，千山万岭俱笼罩在厚雪下。

    阿娇自然是赞成，一对儿女听着了更是闹着立时就要去。

    开心恣意的、难过悲伤的，全都在她脑海里回放着。

    这日晚膳后，刘彻便说要去汤泉宫住上一段日子散散心。

    于是，第二天一早帝后便起身往汤泉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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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茫茫的，像极了一副绝佳的水墨画。

    庭前栽着的一丛碧竹，雪着的格外厚。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下了，刘彻就在书案前给元暶画衣裳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