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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真低声喊了一声:“殿下……”
闫真同乌达走进来。
闫真犹豫着说:“……听院判说的。”
是满室笔杆子投下的残败阴影。
金玉雕琢成的笔筒带着身体里全部家当飞了出去,里头尽是笔杆清亮没有一丝笑纹的珍贵物。
“进。”他听自己说道。
威压缓缓消退,片刻后消退大半。
光是知道下一刻将砍到自己脖子上就能将人逼疯。
太子看着他二人。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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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挥手,抄起桌上笔筒甩了出去。
太子拼命压制住如鼓动的心跳。
闫真伏的低,因此只被砸到背上和后脑勺。
他会说什么?
二人身后空空,让阳光洒了一背金黄,除此外再无他人。
太子看着他们俩,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成拳。
一时间,断笔残肢摔的四处都是。
“咣——”
太子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气,“他在装病,
闫真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被汗泅湿的脸,看了一眼太子。
有几缕发丝沾了汗,贴到脸上,一副水鬼落魄样。
划过空中,“咣铛铛!”一齐落到了地上。
乌达犹豫一下,没抗住这诡异的气氛,也跪了下去。
二字出口,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书桌后头正襟危坐的太子打断了,问道:“怎么,你们两个人,拖不来一个宋春景吗?”
乌达直直跪着,被劈头盖脸砸了一脑门子疙瘩。
闫真趴的更低了些,双臂扶地,将额头死死抵在地上。
闫真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阳光照得地上斑驳狼藉。
阳光洒满门边,夹带着扑进来些许金丝楠木的香气。
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成的门一点声音都不曾响就被轻轻推开了。
深吸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前方。
其实太子内心已经非常焦灼不安,甚至手心也有些发汗。
……
“是听说的,还是亲眼看到的?”他问。
他难得机灵了一回,闫真反应过来,也跟着喊道:“病了有三天了!太子快去瞧瞧吧!”
片刻的安静就像行刑前的刽子手在等候午时三刻。
闫真跪在地上,看了乌达一眼。
一室寂静。
乌达眼睛微微往上一抬,被太子神色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殿……”
乌达想了想:“上次去宋府,虽没有见到人,从门口就能闻到药的苦涩味,应当是真病了。”
沉着的脸愈发阴郁。
声音又低又重,这次连乌达都已经听出来,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了。
太子盯着他头顶与脑门。
森然杀意尽赋刀锋。
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无一字错漏。
脑中一刻不停的转着:
他来了。
间隙中一睁眼,太子手指已经紧紧叩到了桌上,下一次扔过来的估计就是墨砚和玉石摆件了!
乌达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仰着青红交错的脸,也盯着太子。
前方太子搓了搓指尖,一场迁怒的火发了一半,剩下的仍旧窝在心里。
这可是要命的东西,乌达福至灵心,赶紧道:“宋大人病了!”
那日雨中的对话,片刻不歇的在脑中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