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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一下，极其不明显的。

    行至门前三四步远，再往前一步，便是日头照到海棠树上漏下来的斑驳光影。

    下一刻，竟一头栽了下去！

    剩下零星几个趴到了淑嫔身旁。

    慌乱之中，皇后使劲推了一把宋春景，“你去，瞧瞧淑嫔。”

    宋春景蹲下身，立刻掐住淑嫔的合谷穴缓解她的疼痛。

    不知被过往人潮踩了多少下脚，全都一声不吭的趴在皇帝身边紧张查看。

    直起身从他面前匆匆而过，拉了他一把，“许太医闲着，随我一起看看淑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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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听他语气镇定，只觉得他恪尽职守，只有淑嫔看清楚了那一刹那他的表情——

    皇帝站住脚。

    贴身侍女顾不得忌讳，匆忙将两位太医拉了进去。

    许灼从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六神无主间被人拽了一把，赶紧跟上去。

    尖叫声更甚。

    “皇上——”

    顷刻间，贤淑殿彻底炸了锅。

    淑嫔心瞬间掉底，怕到极致。

    淑嫔就地躺平，坠满珠翠的头尽力向上抬起，想看一眼自己的情况。

    他艰难的抓住宋春景的袖子，哀求道：“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室内倚在榻上的淑嫔惊叫一声，惊恐的低下头。

    四下无人敢动。

    皇帝转过身，往外蹒跚走了几步。

    一转头，看到许灼在拘束在一旁，她双目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

    满室人都提心吊胆觑着他不复矫健的略显苍老的背影。

    只见淑嫔垫坐着的锦缎棉垫，泅湿了大块，一角探出榻上，正汇聚成水滴状，往下淌鲜红的血。

    太医尽数匆匆出现在海棠树下等候差遣。

    淑嫔满脸汗水，什么也顾不得了，“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他转而问宋春景，道：“宋太医，娘娘这处该如何？”

    油锅入凉水。

    许灼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本来就怀疑太医院这群人不怀好意要搞他，若是他此刻贸然出手，淑嫔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更加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皇后紧随其后，甩开扶着她的大宫女，全然不顾地上湿滑，慌忙跑了过去跪到了皇帝身旁，声嘶力竭吼道：“太医——”

    急切关怀道：“娘娘别怕，胎儿极小即便娩出也不太疼的，切勿大怒大悲，保命要紧。”

    却只能看到宋春景同许灼焦急的站在纱帐外头。

    紧随其后的大太监先是一声尖叫。

    他放下手，先是看了梨花带雨的淑嫔一眼，又看了眉头紧皱的皇后一眼。

    最后是满地的后脑勺。

    宋春景唇角一动，紧接着就安抚道：“娘娘稍安，下官一定竭力所为。”

    宋春景一顿，余光瞟见呆若木鸡的许灼。

    见红了。

    “娘娘节哀，”宋春景劝了一声，紧接着望了一眼她身下狼藉，轻轻道：“孩子已经掉出来了。”

    与此同时。

    血水不住往下淌，淑嫔一见来人，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探到救命稻草。

    深深吸了一口气。

    “许太医，救我！”她祈求道。

    他抬头望了望树间待开花苞，叫日头晃的一眯眼。

    他后半句声音极轻，窃窃私语一般，除了

    院内的人分为两拨，一大半涌向至高无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