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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清冷，和大哥在这儿时，差不太多。她不自觉地就想起方才的场景，以及大哥那句“我娶你啊。”

    疼痛让韩嘉宜猛然回过神，她讪讪地笑了笑，轻轻吹了吹微红的手背，听话而又老实：“不抓了。”

    她一时忘了脸颊的斑癣，怔怔地伸出手，伸向自己的脸颊……

    无他，后半夜，她又做了除夕夜曾做过的那个梦。

    母亲走后，韩嘉宜收拾洗漱，上床休息。

    本想就此离去的沈氏叹一口气，再次叮嘱女儿，末了又道：“要不，我把你的手绑起来，免得你夜里去抓？”

    她心思转了转，她右颊刚涂了药膏，凉丝丝的，而她脸颊却越发烫得厉害。

    洞房花烛夜，她被人挑开了盖头。而新郎，是大哥。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大哥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她发现自己脸上不幸留下了斑痕，大哥真的要娶她。然而待他看清她的脸后，又连连摇头，落荒而逃。独留她一个人捂着脸嘤嘤哭泣……

    她明日有宴会，今晚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沈氏仍不太放心，在女儿的再三保证下，才起身离去。

    “娘知道，你们是兄妹。”沈氏小心为女儿涂抹药膏，“你们俩清清白白，娘是怕别人说闲话。不过嘉宜你大了，什么道理都懂，娘也只是多嘴提醒你一句，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跟世子走得近，娘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到她在梦里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在被人挑开盖头的那一瞬间，她紧张而期待，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试着放空思绪，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睡着了。

    然而，天亮清醒过来时，她怔怔地在床上坐了足足有一刻钟。

    韩嘉宜猛地惊醒过来，两手都是汗。她重重喘了几口气，拥被而坐，回想着梦境，心说，肯定是因为大哥的那句话，肯定是这样。

    困意重新袭来，她平躺着再次睡去。这一次她睡得很熟。

    韩嘉宜“嗯”了一声，表示受教。然而她却不自觉地感到心虚。娘突然给她说这些什么意思？怕有人说她和大哥的闲话吗？

    韩嘉宜心头一跳，丝丝慌乱自心底滋生，下意识道：“娘，那是因为我脸……”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明知道大哥只是出于安慰的心理，为什么还要想来想去？难道说韩嘉宜你真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不，不用了吧？”韩嘉宜眼皮跳了跳，“娘，你放心，我绝对不碰了，我还想留着这张脸呢。”

    捂着兀自剧烈跳动的胸口，韩嘉宜缓缓合上眼睛。

    她以前晚上在书房问大哥问题时，都是一下子点四盏灯的。

    没来由地，她耳畔又回响起大哥那句“我娶你啊。”

    沈氏眼疾手快，打了一下女儿的手背：“不能抓！留下斑痕怎么办？”

    她心说，若非世子引荐，嘉宜又怎可能得太后青眼？嘉宜没有亲兄弟，日后出嫁，少不得要倚仗陆家两兄弟。

    所以，她才会在听到他那句“我娶你啊”之后

    然而她脸上痒痒的，心里也乱糟糟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