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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气，背对季朝云坐下：“你若喜欢这里，我们可多待几日。”

    想起要回书院的事，季朝云情绪也低落下来：“况且，天榜大比在即，我不能再继续懈怠下去。”

    季朝云为什么要会问他这些，又为何会……这样看着他？

    凤祁一言难尽地搅着汤匙，心道你继续这副模样在我面前晃，我迟早得走火入魔。

    这人喝自己的醋上瘾了吧？

    凤祁起身走到护栏边，刚要伸手去接季朝云手里的汤碗，后者手一松，忽然反手握紧了凤祁的手腕。

    凤祁背靠着冰冷的礁石，耳畔水声与二人急促的呼吸声响成一片，让他隐约有些恍惚。

    “自然是想的，可是……”

    “你是为了……早日升入天字级？”凤祁喉间泛酸，吃味道，“也是，你想去神域，可书院只有天字级才能被允许进入登天门。”

    汤碗滚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凤凰本性畏水，虽然他因龙珠在身而水性不错，也能够在水底呼吸，但骨子里对水的排斥没那么容易消退。

    凤祁浑身上下湿了个彻底，水珠不断顺着沾湿的鬓发滑下，看上去竟有几分狼狈。

    鲜香温热的鱼汤下肚，一直暖到了心口。

    “那怎么行？”季朝云抬起头，“不是说好明日便回书院吗，你仙力尚未稳定，再继续拖下去，万一走火入魔可怎么办？”

    凤祁下意识抓紧了季朝云的手臂，睁开眼，看清了季朝云眼底的得意笑意。

    他抬起头，撞入季朝云那双清透如琉璃般的眸子里：“我说想去参加天榜大比，你方才是不是有些不开心？”

    他敛下眼，慢悠悠喝完了汤，道：“我还要一碗。”

    他是还未从仙力失控中清醒过来么？

    凤祁不动声色道：“天榜大比十年一次，你留在书院总有机会，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可还要等十年啊……”季朝云放下汤碗，趴在护栏上盯着凤祁的背影，“书院弟子升阶极其严苛，就算我每次考核都能顺利通过，也还需要十多年才能升入天字级。这也太久了……”

    凤祁被季朝云按在湖心一块礁石上。

    冰冷的海水涌上来，凤祁身体本能一僵。

    凤祁注视着那双真挚热烈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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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祁深深叹息一声，道：“我承认是我自私，可我不是圣人，我希望你心里只有我，眼里只看得见我。我不想你继续活在过去，我想牵着你往

    瓷器破裂声与水声几乎同时响起，凤祁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人用力拽入水中。

    季朝云用舌尖将沾在唇边的奶白汤汁卷进去，惬意地眯起眼睛。

    “……”

    凤祁动作一滞，问：“你这么想参加天榜大比？”

    “凤祁，与我说实话。”

    凤祁一怔，局促地笑了下：“怎么会……”

    “不想你去神域，不想你继续等凤霄。”

    “我不想你升上天字级，不想你九死一生地去跃登天门。”

    “我不开心。”

    凤祁只觉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控制住的仙力又得失控。

    季朝云眨眨眼，瞬间明白过来这人又在闹什么别扭。

    后者一袭银发在水中披散开，下半身的龙尾纠缠上来，将凤祁盘得结结实实，拖住他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