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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娘一愣，抬眼怯怯地看父亲：“爹爹的意思是？”

    桑诺：“……”

    她与狐妖为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父亲的耳里。

    在众人地逼问下，慧娘不肯揭桑诺的底，只骗他们说：“爹爹息怒，孩儿并不知那女孩是狐妖。她骗我说是邻村人，从前采药时遇上的，便偶尔来找我叙叙话罢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咫尺的距离，那双淡金色的凤目就这么直视着她，眸光里翻涌着骇人地侵略气息，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被夕阳打下投影，映在清澈的眼瞳里，和桑诺的倒影混合在一起。

    ——

    慧娘回了家，心中还惦记着桑诺那位“新朋友”，想着下次等她来，一定问个清楚，却不知自己已惹上大麻烦。

    慧娘磕头答道：“孩儿错了，往后必不敢再招惹她的！”

    不知是那老道士向家里透露了消息，还是白日里被镇上的小贩瞧见了，才传到家里，总之，她一回到家，婆子就带她去堂屋见了父亲。

    姜雪时深吸一口气，保持耐性，低头凑近那狐女的脸，直视她双眼，一脸认真地解释：“我不是夸张，这话就是字面意思，龙刺是我灵魂的一部分，距离我一里之外，它们就会自动回到我身上，听得懂么？”

    “爹爹！”慧娘心里一咯噔，刚欲阻挠，又很快冷静下来。

    “你这不孝的孽障，给我跪下！”

    “你怎么这么傻！”娘亲在一旁哭道：“妖孽哪有不害人的？它惦记你什么，又怎么会让你知道？迟早要谋财害命！”

    被一头可怕的烛应龙近距离这么盯着，换了千年道行的狐狸，也断然吃不消的！

    她也不讲究，坐在灶台边小口喝着，忽听身后门轴一响，回头一看，瞧见姜雪时踏过门槛，走到梅姨跟前，手里似乎拿着把匕首。

    这么想着，慧娘便假意配合，磕头一一答应了。

    慧娘晕头转向地被父亲和几个伯父“三堂会审”——

    梅姨心知这小龙崽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问道：“可是饿了？”

    不料父亲还不罢休，又遣了家下婆妇将她押送去祠堂，罚她抄写经文。

    姜雪时一抬手，把手中的短刀送到梅姨眼前，掌心里还摊着一根断了

    回山上后，阿毛因受了惊吓，傍晚起了高烧，就歇在山神家里，梅姨亲自开了药方，由桑诺一旁照看着。

    第二日傍晚时分，桑诺去膳房里陪梅姨闲话，见锅里还剩一小口汤，就撒娇跟梅姨讨了喝，刚好盛满一小碗。

    ——

    若是此刻替桑诺求情，家人必定以为她被妖孽迷了心智，未必连她也防着，这样，她连去给桑诺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以为容易！”秦老爷怒道：“它既已盯上咱家，不得了好处，如何肯罢休？斩草需得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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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诺忽然间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慌乱地退后一步，低下头，眼前有些发晕——

    要她每日抄完经文，即刻回自己房中待着，三日内不许出门。

    慧娘心急如焚，唯恐桑诺中了埋伏，就想尽快找机会逃出去，上山报信。

    父亲说：“我已找了道士布下阵法，你将她引来家中，一定叫她插翅难逃！”

    可把桑诺吓坏了！

    这院子里一下子又多了个病患，梅姨得炖上一大锅补汤，顺便供一大家子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