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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的,是我怎么会知道。
“除非那时候我阿玛没有住在主宅,为什么他有家不回——?”
“你依署长在奉天可谓大名鼎鼎,我一个商贩哪敢怠慢官家。”
“那是我们回来之后……叫你别去找刘国卿,你还是去了!”
我无所谓道:“那时候该解决的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尽人事,听天命,这时候不抓紧时间风流一把,下次不定啥时候能得着闲工夫了。”
“两个来月。”
“——是因为那时候我才被我阿玛生出来!”
邹绳祖手一颤,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他双手插|进发间:“谁知道为什么!你不要再问了!”
他一顿,复笑道:“问这个干啥?”
“这跟你又没关系。就算你提前告诉了我,我也不会信,毕竟这轶闻里都难得一见的角儿,哪知道居然能让老子赶上,你要真说了,没准儿还得跟你干一架。。”
作者有话要说: 二巴颤子: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
舌头一打结,有点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涩然道:“你们为什么都要隐瞒?这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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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要主动告诉我,”我看着他说,“是我怀孕了。”
“……几个月了?”他问。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穷追不舍:“我们两家,按理说没多大关系,你怎么就认得我阿玛了?还有我小弟欠你的鸦片钱,三万虽说是个大数目,可您一个大老板,底下自有人为你奔波,何须您亲自出马与我约谈?”
我斟酌着说道:“邹绳祖,你是怎么认识我阿玛的?”
“还用你说,”他弯了弯嘴角,又皱了皱眉道,“你脸色不大好,还瘦了,怎么了?”
半晌,他哑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他霍然抬头。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儿,你倒憋了一肚子火儿,要是咱俩换下位置,你是不得立刻吞枪子儿啊?”
邹绳祖的面色青白成了病痨鬼,反倒骇了我一跳,我见过他奸猾狡诈,也见过他情真意切,甚至见过他掉下的男儿泪,可这副颓唐惶恐的模样,别说没见过,压根儿是不成想!
邹绳祖咬牙切齿:“刘国卿那狗娘养的王八犊子——”
“我怎么知道,我早就忘了,也许是记错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说道:“白崇山是靠定日本人了,你也离那个白小姐远点儿,免得惹上一身骚。”
小堂役注意到这边儿的声响,麻溜儿过来收拾了碎玻璃杯,不敢多留。我也心底发毛,唤了几声邹绳祖的名字。
他这才回过神儿,怔忪道:“如果我不固执,不踟蹰,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他别开眼睛,抓起水杯灌了一口,也许并不是渴,也许是需要冷静,一向讲究的邹老板任凭水流浸湿衣领也没去在意。
“该不是生病了吧?”
他的表情有意外,却绝不是意外我是被一个男人生出来的这件事。
“你还说过你见过我,那时候我尚在襁褓,哭了也没人理,抓住你的手指头就不放手——你是在哪儿见到我的?我怎么会没养在主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