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3)

    李元翻了个身，面向高远：“听你这么说，我感觉肯定是你生活上哪里忽略她了，所以会让她有这种感觉。你是不是对人家不好？”

    “你觉得我像是吗？”高远倒是认真想听听李元对他的看法。

    “啊？”

    “有些要啊，唉，只要钱给够了，男的女的都一样。”李元说起这些，语气却不带一点沉重。

    “李元。”高远说。

    “没有，我也是实话实说，我十八九岁就开始干这行了，万花丛中过啊，要是有真爱，每天还要陪别的女人睡，那不是要人格分裂了！”李元嘿嘿一笑。

    “你有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高远问。

    “你——你连男的都接啊？”

    “他们大部分都比较注重外形啊，比如讲究穿衣打扮啦，喜欢健身啦，有些还会化妆——啊，我也化妆，但我化是工作需要——其实从外表有时候看不准的，有些人比较娘，但有些就很爷们儿，第一眼看上去看不出来他其实喜欢男的。还有些老的就更看不出来了，又胖又丑，要不是他们花钱指名要我，谁会想得到这些土财主也是同性恋。但是也不好说，有的是男女通吃的，就是玩个新鲜。”

    “唔也没有对她不好，我跟她是相亲认识的，结婚后就以礼相待，要说忽略，确实是有些，因为我经常要加班，没怎么在家陪她。”

    高远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说真心喜欢，他就是撒谎了，但如果说不喜欢，好像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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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好像有，好像没有不记得了。”

    李扑哧一声元笑了出来：“太扯了吧——你真的是吗？”

    高远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再追问人家痛处，就把话题转了回来：“那你能不能给我大致说说，真正的同性恋都有什么特质啊？我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我前妻会觉得我是同性恋！我哪儿像了？”

    “那就好说啦，重整河山待后生啊，再找一个呗！”

    “我呢由于这个工作的关系啊，认识一些，也接过男客，根据我的经验呢，目前没看出你有哪个方面有那种——那种气质。”李元这么坦诚，反而令高远很是惊讶：

    “我问过好些人，真没人说我像，只有我前妻非得这么认为。”他叹了口气。

    “你说得这么平淡——你不是真心喜欢她吧？”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毫无征兆的离婚，毫无征兆的污名，对自己而言真是很大的打击。尽管对前妻也没什么留恋，但是他本以为应该顺顺当当这样到老的人生规划，一下子就归零了。三十出头，按世间的标准来说，肯定还得再找对象结婚生子才是。可是他甚至都不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是怎么感觉。就算再去相亲，认识一个相处得来的女性，谁又能保证过几年后她不会也对他提出离婚？之前那段婚姻里，两人还没有孩子，妻子就已经嫌他对家庭投入太少了，如果再有个孩子上班时，生命都用在了工作上，下班回家后，时间又要分给妻子和孩子。那么自己呢？像现在这样每天优哉游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日子是否到死都不会再有了？高远暗自想着，感到既茫然，又焦虑。

    “缺钱的时候，碰上出手阔绰的，就接呗。或者有些是老板介绍来的，不接不行，得罪不起啊。”李元说。

    这番话并没给高远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从目前仅有的“条件”来判断，自己既不注重身形，也不化妆打扮，总之同性恋的几个特质他一点也不沾边。

    “你俩有孩子么？”李元问。

    “你这是在敷衍我。”

    “你犹豫了，就说明你其实并不在乎人家啊，有她没她，对你来说都一样！”李元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你也别丧气，其实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啊，对象都是相亲认识或者熟人给介绍的，处一段时间觉得没啥不行的，就结婚过日子了，能过就过下去呗，凑合过。你前妻看来是不想凑合下去了，就找个理由跟你断了。也可能说你是只是她编出来的一个理由，就是想跟你彻底一刀两断。你既然已经离了，也就别太在意这个了。”

    “那、那你也要跟他们上床么？”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非说我是同性恋，骗她婚。”

    “啊？这因为啥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