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我开了，只是你家这老住宅区没规划停车位，你家楼下永远是有车占着的，我一般都在另一栋楼后停好，再走过来。”

    “李元！”高远在后面叫道。

    李元还是将信将疑，伸手颤颤巍巍地去摸他的脸。

    高远耐着性子让他在自己脸上胡撸了半天：“行了，你还想摸出朵花儿不成？”

    “这只能说目前我们掌握的科学暂时还无法解释，不等于将来永远都不能解释。”高远想到今天自己本就是打算去一探究竟的，结果却无功而返，还差点陷在里面出不来了，不由得十分惆怅。

    “我哪有钱买，这也是先前有个客包养我的时候给我买的。那女的自己跑车有好几辆，送我却送这么个量产型小破车，真是抠啊，啧。”

    “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好啊，要我说啊你这两天就先别出门了，等你脚上水泡好了再说。”李元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李元闻言，吓得一跃而起，紧张得话到嘴边都结巴起来：“你你你究竟是谁？”

    “我真后悔今天早上没拦住你了，不然你也不会搞得这么落魄”李元说。

    高远几乎快被他说服了。可是从下午到晚上，一直笼罩在他四周的白烟，他无论如何都不认为那是幻觉。在上山之前、哪怕是刚登上山顶的那一刻，他都还没有感觉到恐惧，更不至于在那时就紧张得产生幻觉。一切恐惧和不安都是在他发现自己被白烟包围以后才开始的。

    “那正好，你借我双鞋，我就这么一双，已经完全穿坏了。”高远指着地上的鞋说。

    “我猜你是天黑后在山里迷路了，一开始不断走错路，或者说导航把你带偏了，后来你认准一个方向一直走，就走出来了。那烟就是你紧张之下的幻觉，其实你根本没进到烟里去。”李元在一旁分析道，“哦应该说幸好你没进去，不然可真就出不来了。”

    高远轻哂道：“你是不是怀疑现在躺在这里的其实不是真正的高远，而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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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他轻声叫道。

    夜色深深。高远虽然身体疲惫至极，却睡不踏实。一闭眼就感觉自己又置身于茫茫白雾里，在绝望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喘了口气，发觉身旁的人似乎在黑暗中盯着他。

    “天呐，还好我没去，晚上才能接到你的电话去接你，要是我俩一起去了，都被吓出幻觉了，到时候找谁来救我们啊？”李元裹紧了他的小被子。

    “你穿几码的鞋？”

    “什么事？”

    李元说完，两人都笑了出来。

    “哪有什么鬼啊怪啊的，要相信科学。”高远一本正经地说。

    “对啊，我的车。”李元点头。

    “你总说自己缺钱，可是车都买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高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李元，你开的那车，是你自己的吗？”

    “呃——”李元没想到他五感挺敏锐，有点窘：“我我是觉得你今晚回来后精神不大对头，怕你出什么事”

    李元才重新躺回被窝里，干笑道：“哈哈，你别笑我，我是真的怕鬼。从小怕到大，改不过来了。”

    “诶，不管怎么说，今晚是你把我救回来了，我得谢谢你。”高远放缓语气道。

    “43！”

    “你怎么不是后悔早上没跟我一起去呢？”

    “那天我打电话叫你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你开车呀？”

    “哎，不管怎么说，你人没事就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别再想什么白烟黑烟的。我去给你接水洗脸洗脚。”李元拍拍他的肩当是安慰，随即起身去接水。

    “我之前每天上下班都是开这车去的呀，你是没跟我一起出过门，所以不知道吧”

    李元被他教训，没吭声。

    “谢啥，你供我白吃白住，我也得有感恩的心不是？”

    高远哭笑不得：“你还真这么想了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今晚跟你讲的那些，但我真的还是我，我是去看白烟了，又不是死在那里变鬼了！”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是有车的”高远感叹道。

    高远对他的观念不敢苟同：“人家都舍得给你买车了，你还挑剔这那的嫌人抠门，有点感恩的心可以不？”

    “也许你说得没错。”他淡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那个白烟要怎么用科学解释？”李元反问。

    可是李元又没跟他同行，他无法让李元理解他的感受。再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嗯？你没睡着啊？”李元爽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