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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依北去掰她的手指，“松开。”

    她甚至想，还不如真就死在那火场，可为什么又要让她发现原来他是一个人在那肮脏腐臭的下水道底下慢慢腐化、慢慢被分解，最后成了空荡荡的白骨。

    “夏南枝。”

    纪依北当即一滞：“你记得那时候的事？”

    时隔多年，父女俩再次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

    只是真是这样的话，火灾里的那具尸体又是谁呢？

    夏南枝像是没听到一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快要渗出血丝。

    夏南枝艰难地摇了摇头：“只是梦，在心理医生那做了催眠才想起来的……过了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除了面色不大好以及手掌冰凉外，她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眼圈像是僵硬一般，无神、麻木、一动不动。

    不记得爸爸那天晚上是去哪里。

    孙检停顿一会儿：“那场火灾，我们的确在后来发现了夏队的遗体, 穿着一身烧烂的警服，那时候警察还必须要在脖子挂工作证，夏队身上——那具尸体身上也挂着，外面的套子被烤成黑色，里面正是夏队的照片。”

    当天蒙蒙亮时，纸片的信息内容终于被还原出来。

    她攥紧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生生得露出一条紫红色的印。

    “验了，但是当时根本就没有怀疑身份，没验DNA，只是验伤，判断出的确是死于火灾。何况那时候夏队女儿那么小，一双眼睛都哭肿了，一个家剩下这么一个小孩，大家就帮着尽快把丧事给办了。”

    夏南枝一直勉强维持住的冷静在看到电影票时终于崩溃。

    “是我爸——是……”

    她颤抖着摊开手，眼睛直直注视着电影票：“能，给我看看吗？”

    就连妈妈都误以为他在家，还重新回火场去找他。

    “夏南枝？”

    事已至此，纪依北甚至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

    夏南枝阖上双眼，胸腔不断起伏：“我的噩梦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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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助理飞快了瞥了眼纪依北，待确认他默许以后才把电影票放到她手心上。

    只一句，夏南枝便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突然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还缺了一截小臂。

    夏南枝没回，只是视线略略偏了个角度，看了眼纪依北算是回应。

    余晓瑶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纪队的那辆车。

    这天是个阴天，厚重的云层覆盖着天空，整座城市倒映下的暗沉苍穹，一片污浊。

    是2006年2月9号的三张影城电影票联票，还是当时极为热门的一部好莱坞影片。

    纪依北不放心，出声叫她。

    是被人砍断了吗？

    尸体白骨化以后作DNA检测速度会大大减慢，孙检一人待在化验室忙活。

    “梦中我爸他不在家里，我，我本来以为只是我妈妈没找到他，现在想起来根本不是这样，他不在家、也不在小区。”

    夏南枝缓慢而坚定地抽回手，把那张纸条紧紧攥在手里，一滴热泪就这么直接砸在手腕上，面色沉如死灰。

    余晓瑶皱眉：“那具遗体没有验过尸吗？”

    “也不一定是叔叔。”

    也不记得他出门前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纪依北原本还怕夏南枝情绪失控，可是她却冷静得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