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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双眼，放在榻上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因为太用力，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刚刚想起了姜清婉离家出走时留给他的两封书信。一封说的是这些年她跟他在一起过的很不开心，也过够了这样清贫的日子，想要过回以前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还说她心里一直忘不了卞玉成，现在要去找他，跟他在一起。

    她就这样的将他休弃掉，找她的成哥哥去了。

    就说道：“刚刚接到斥候来报，说在鄂嫩河附近看到鞑靼部的踪迹。不过人数不多，只有几百人马。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但是这几年他不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周辉几乎都认为他已经忘却那个人了。但是没想到最近又开始这样了……

    周辉暗中的轻舒一口气。若是大都督一直是刚刚那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周辉掀开帘帐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崔季陵正坐在榻上， 闭着双目， 面上神情错杂。既有愤怒， 但更多的却是悲伤。

    崔季陵一向就是个很机警的人，不夸张的说，外面有人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他都会知道。但是刚刚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周辉走了进来。

    崔季陵眸光微沉。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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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有想到她真的敢。

    深吸了一口气，他睁开了双眼。面上的愤怒和悲伤已经不见了，又是那个平常看起来很冷静，甚至都能称得上是冷漠的大都督。

    他从甘州的时候就开始跟随在崔季陵身边，知道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有时候甚至冷静的有点可怕。能让他如现在这样脸上有表情的，想必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但总这样的驻扎在山西也是不行的。虽然日日都会有他的眼线将朝中京中发生的大小事都快马奔来告知他，又如何比得上他本人就在京城里？而且薛明诚守制三年的

    更可耻的是， 梦里他看到她的时候全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愤怒和不甘，反而很激动， 很高兴。想要跑到她的身边去， 抛却一切颜面， 恳求她留在他身边。甚至还告诉她， 他现在有权势有富贵了， 可以给她她想要过的任何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总是笑， 不说话。后来还当着他的面，转过身跟卞玉成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看过他一眼。

    以前两个人玩笑的时候，她曾笑着说起过，若有一日你惹恼了我，我就扔给你一封休夫书，转身就走，天涯海角，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他还记得，当时他将她压到了榻上去，咬着她的脖颈说道：“你敢！”

    装作没有看到他面上的神情，周辉走上前，拱手为礼，叫道：“大都督。”

    周辉脚步一顿。

    这时就听到了周辉叫他的声音。

    年前鞑靼首领扣留朝中使节，杀山西守将，皇上震怒，这才有了他这次北征。不过大军未至，鞑靼首领竟然率部闻风远遁。他们驻扎在此数月，竟未与鞑靼部有一场战事。

    而另外一封，是休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