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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齐哥。”

    “走了。”陈志豪弯腰下来坐在凌彦齐对面，“卢主席亲自来了趟小楼。”

    “要我说没关系吗？你是谁？”

    “哦，她还忍了两个月？”凌彦齐嗤笑。

    好像今天所有的人都只会说对不起。他们约定好了，一起说对不起。他们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全体在当观众，行注目礼，看一个提线木偶表演他人生最凄凉的一幕戏。

    陈志豪瞧着他，没有痛哭也没有愤怒。这个天真的公子哥，对人走情散的结局并不吃惊。可他情愿他甩点少爷脾气，大声指责、痛骂他。

    “有方式联系到她吗？”

    “司芃手机在你那儿？”

    不过十几分钟，陈志豪便出现在小楼，穿着大肥裤和拖鞋，像是来不及换衣，直接从家中奔出。

    那时对他的放纵，全是用来麻痹他的。要让他相信，只要肯去新加坡，乖乖地和人订婚，他就会有自由的感情生活。他真的信了，因为她是妈妈。哪怕躺在波拉波拉岛的茅屋别墅里，他对她还抱有天真的幻想，因为她是妈妈。她不可能像郭柏宥说的，一次又一次，对他痛下杀手。

    他没有愤

    半晌后，凌彦齐再开口：“我妈是什么时候找到你和宁筱的？”

    他抱出来放在床上，一件件地整理。该挂的挂好了，该叠的也叠好了。

    他现在多想再听到这种满不在乎，装作和你不熟的称呼。

    手机轻轻扔在地板上，凌彦齐盯着眼前的衣柜门，面目无趣，不再说话。

    “俊博。”

    陈志豪也说：“小凌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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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中旬，卢思薇感冒休了三天病假。他当时还疑惑，什么感冒能让一个工作狂休息三天？原来她是被不能及时的打击报复，给憋出病来了。

    “对不起。姨妈让我把这个账号注销了。”

    “九月中旬。”

    “别找了，她走了。别那么自私，只想着把她圈在你的世界里。”

    凌彦齐笑了，司芃从来不叫他齐哥。她说她叫的“哥”，都是混黑社会的。她也不叫她“彦齐”，说那是娇滴滴的女人干的事。更不叫他“阿齐”，说只会让她联想到姑婆语重心长的口吻。她总是“凌彦齐，凌彦齐”地乱叫。

    人，还没有回来。

    凌彦齐再给陈志豪打电话：“司芃在哪儿？”

    “司芃呢？”除了这个，凌彦齐什么都不想问。

    凌彦齐挨着床脚坐下，头仰靠着看天花上那盏灯。那白色灯罩上有竹子和芦苇的图案，他以前竟然没发现。摸出手机，他给司芃打电话，没人接听，再发微信：“你在哪儿？”

    再走去那间满是白色家具的公主房，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空旷，没有一样是他应该留恋的物品。推开衣柜门，看到一堆狼藉的衣物。还好，就像身心俱疲的旅人看见旷野里微弱的灯火。

    陈志豪摇头。凌彦齐有孙莹莹和蔡昆的微信，但孙莹莹刚生孩子，司芃应该不会找她，于是只发给蔡昆：“司芃有没有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