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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跪了一会儿,长清公主道:“我与阿娘独自待一会儿,你们随处去走走罢。”

    长清公主将那诗默念了两遍,问道:“是你们江南那儿的诗?”

    于是陈恨又骗她,说诗嘛,意思通了就行,不用太计较地名儿。

    “嗯。”

    陈恨用树枝拨了拨,火光之间,瞥见李砚紧紧皱着眉头,大约是正难受。陈恨便拍了拍他的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

    陈恨拿着火石,雪天潮湿严寒,敲了好几下也没能生出火来。

    李砚却道:“你去罢。”

    陈恨往后扯了扯衣袖,伸出手来,反握住了他的手:“皇爷若是倦了,不妨歇一歇。”

    大冬日里,门窗全开,冷风吹进来,将案上茶水都吹冷了。

    得了李砚一声答复,陈恨才起身,拂了拂衣袍,提起装着祭品的小竹篮子,撑着一把竹伞便走了。

    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陈恨被他吓了一跳,料定他是心中有事儿,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哄他道:“奴在呢。”

    “谢谢皇爷。”陈恨再伸手去拿黄纸,拗得齐整了,才敢凑近火石。

    “离亭。”李砚隔着衣袖捉住他的手。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陈恨转头去看身边的李砚, 见他也微微点头。只道娘娘与林姨娘都是江南人, 喜欢的东西大抵也差不多。

    并没有提脚便走,陈恨出了院门,躲在暗处看了他好一会儿。

    “我来。”李砚拿走他手里的火石。

    他拍了拍陈恨的手:“你不是还要去看你娘?下午就要回宫,你总陪着朕,也不曾得闲,你去看看她吧。朕不打扰你与她说体己话,你先去,朕等会儿就去找你。”

    李砚抿着唇看他,神色认真,仿佛是从来没见过陈恨的模样。

    从前在长安时,他把这首诗念给想家的林姨娘听,她很喜欢,还让他写下来,绣在帕子上。

    “要是累了,就歇一歇。”陈恨言辞恳切,好认真地看着他,最后嘱咐了一句。

    不过林姨娘不知道辽西在哪儿,林姨娘问起,陈恨就骗她说,辽西是江南的别称。

    李砚在檐下撑着头看他,险些被风雪迷了眼。

    黄纸易燃,很快就烧起来了。

    陈恨仍是不大放心他:“奴再陪陪皇爷。”

    他忽然笑了笑,眉眼都舒展开,仿佛雪过天霁。

    后来林姨娘就明白过来了,一个在西、一个在南,辽西和江南根本就是两个地儿。

    从方才开始, 陈恨就只是规规矩矩地侍在一边。他此时跪在地上, 只低头道:“奴不敢逾越。”

    “哪里敢倦?”

    直到李砚朝他摆了摆手:“你快走吧,小心雪大迷了路。”

    “阿娘从前喜欢听你说江南话。我与阿砚说的,她都说不好,你说两句。”她顿了顿, 再开口时,语气中竟有几分恳切, “你随意说两句。”

    天上稀稀疏疏地飘起了雪。

    陈恨走后,李砚起身,也没有告诉长清公主,他一个人去找了三清观中的行相子道长。

    李砚与陈恨坐在檐下台阶上,面前摆一个被火熏得全黑的铜盆,手边几叠黄纸。

    “是一位叫做金昌绪的先生的诗。”陈恨再想了想,“他确实是江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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