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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一面抱着他往里走，一面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应道：“皇爷在呢。”

    “不是。”李砚定定道，“你要是死了，我还去找你。”

    第124章 前尘（1）

    他又在做梦，接续上回掉进水里做的梦。

    疼得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但他听得见李砚回来的声音。

    “不敢。”围着一只猫束手无策的众太医忙作揖道，“是臣等无能。”

    好像一年多前在怡和殿，那时也是这样的情形，陈恨倒在雪地里，向李砚哭疼。

    好半晌，李砚才低声道：“下去吧, 朕难为你们了。”

    尖锐的疼痛感散去, 神志渐渐清醒, 陈恨缓过神来, 只听见章老太医说话。

    从前他就是死在江南平叛里的，这一回也一样。

    真他娘的惊人的相似。

    脑子剧痛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了，上回他做的梦不是梦，那是前世，是李砚没有重生的前世，是从前发生过的事情，系统让他去前世走了一遭。

    陈恨想告诉李砚他不疼，让他别难过。可他却说不出话来。

    而陈恨愣了愣，侯府的猫？陈猫猫？但他还没有什么力气，只能趴着休息。

    只听章老太医又道：“皇爷，猫的寿数本就不长。其实算算, 这只猫也到了年岁。”

    不论平叛如何，就算这一世事情顺利得过分, 系统也要让他死在江南。

    直到方才，陈恨才终于明白。

    陈恨一激灵，恍惚有些明白了。

    “不用……”陈恨靠在墙上，撞了两下脑袋，没缓过来，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动静。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徐醒的手，只踉跄了两步，就跪倒在了雪地上。

    李砚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怀里的陈猫猫的脑袋。

    这回陈恨还是委委屈屈地喊他皇爷。

    只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陈猫猫不是被他留在了长安么？他死时李砚与章老太医还在江南，怎么会凑到一处去了？

    这时候也就只有章老太医敢劝劝李砚：“皇爷也算是尽力了, 这只猫原本到了岁数, 该去了。只待江南战事告捷, 侯爷也就班师回朝了，到时同侯爷说清楚便是。或许臣在宫外留意些，看有没有相似的猫……”

    上回的梦是他囚禁了李砚，远赴江南平叛，最后拉着贺行赴死。梦境以他的死为结尾。

    陈恨算是明白了，应该是陈猫猫的岁数到了，他自个儿也才死，还热乎的魂就附到了陈猫猫身上。

    “皇爷，只怕是不行了……”

    贤臣要留在史册里，留在人心里，偏不能留在人世间。

    也就是说，他变成了陈猫猫。

    往回。

    系统提示音催促着陈恨往回走。

    可是他……

    所谓明君贤臣的剧本, 最后结局定然是贤臣赴死。

    马蹄声。

    这回他已经死了，魂归长安，正巧碰上陈猫猫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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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不敢再哭疼了。

    方才章老太医说只等江南战事告捷，侯爷班师回朝，这又是什么意思？战事还没有结束，贺行还没有抓住么？

    马蹄声愈来愈清晰，果然是李砚从江州回来了。徐醒还没来得及扶起陈恨，马匹嘶鸣一声，李砚跌下马来，把陈恨从雪地里抱了起来。

    李砚摆了摆手, 遣一众人下去了。

    “我合该死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