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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不知道，老人家已经有些后悔了。

    等婆娘进了屋，晴儿爹才小声嘀咕道：“好好地，怎么又生气了……”

    而门外边，何华和晴儿已经转过了身，失落地准备回去。还是晴儿听见有动静，瞪大了眼睛回头看。

    男人心中正犹豫着，陷入两难之地。

    “啊？！”男人先是一愣，然后看清了妇人手里提的鸡。

    晴儿的爹抽着旱烟，问院子里空处洗衣裳的婆娘：“唉…晴儿她娘，你说哥儿和姑娘成亲，这么奇怪的事？为啥子景大人和王大人还愿意去吃酒哦？”

    男人叹气，心想婆娘又没同意。

    不想她一哭，一只脖子喷血的鸡从晴儿爹身后蹦跶了

    洗衣裳的妇人头也不抬，微胖的身形动了一下，道：“我哪里晓得，我要是晓得，我还在这儿给你洗这脏衣裳？”

    他偷偷出门敲过，晴儿和那个哥儿在一块可高兴呢，笑得就和闺女出生的那个大晴天一样。

    一间简单小院。

    “夫妻对拜！”

    女人啊，总动是不动就生气。

    妇人一手提着一只脖子上被扒光了毛的鸡，一手拎着菜刀，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下巴冲男人指指门的方向。

    他不好意思开口说，他早就心软了。

    提刀捅人都没掉过泪的姑娘，听见这句话眼泪哗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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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想去开门，可这要是开了，婆娘甩脸子怎么办？回头晴儿又得哭了……

    可他不怎么会说话，就道：“你娘正杀鸡呢……”

    瞧着自家姑娘一脸的欣喜，眼泪都快要掉出来，男人眼眶也是一热。

    唯一让小两口难受的，是晴儿的父母还不能接受。

    ******

    妇人却是偷偷打量着沉默无声的男人，气得很，生气地摔了盆子里的衣裳，一扭身去厨房忙活了。

    一桩奇异婚事，引得定北城里不少人讨论起来，不过一听到城里两位父母官都去了，又想到成亲的两人成亲虽然荒唐，可到底有桩伤心事，倒是不少人给何华和晴儿说话，没让舆论一边倒。

    这就让何华和晴儿足够满意了。

    听着敲门声停了，男人小跑起来，欻地一下将门栓抽出来。

    男人坐了会，门外边果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二拜高堂！”

    两人关起门来，跟着何母学手艺，一技在身，日子倒比以前何母一个老人孤零零要来得强许多。

    “我、我不去。”妇人顿了一下，随即念叨男人，“什么都是我干，要你有什么用？”

    他们家是闺女，左右只能嫁人，出了那种事，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如今看着……好像闺女日子过得还成，只有一天天地到自家门前送东西的时候，最是伤心。

    不过经了孩子不见的几年，眼下在何母心里，什么都没有两个孩子好好活着、快活活着来得重要。

    “礼成，送入洞房！人洞房嘞！”

    不逢年过节，家里不杀鸡。再加上妇人的动作，晴儿爹总算反应了过来，大步朝着门口去。

    “咳咳！”坐在门槛上的男人咳嗽两声，眼睛在烟雾中慢慢睁开，“晚上晴儿又来，还不开门啊？”

    “一拜天地！”

    男人神情一慌，站起了身。他看看院门，又看看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