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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垣……”他小声地喊着斐垣的名字，茫然又无措极了。

    他所看到的，斐垣所流露出来的痛苦，仅仅是斐垣的一角，仅仅是那么不起眼的一点，就足以让他痛苦得喘不过气来。

    很难受，但又不能倒下。

    从来没讨厌过谁的季淙茗有了第一个讨厌的东西。

    斐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大概是要哭不哭的季淙茗看起来很好欺负，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一点痕迹吧。

    “对、对不起。”季淙茗嗫嚅着说着道歉的话，季淙茗不需要看都知道他这会儿应该是满脸愧疚，眼睛都会微微泛红。

    “这样就满足了？你就不能再争气一点吗？”斐

    “不需要。”斐垣冷硬的说，“我不喜欢听别人说对不起的话，什么事情都能用对不起含糊过去，那见面第一句从‘对不起’开始再到‘对不起’结束就好了。”

    季淙茗被他吓得身体一抖，斐垣也彻底醒了，不过没睁眼，闭着眼睛不想动。

    季淙茗的对不起被堵在了舌尖，不敢说了。

    他很自私，他别人如何，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但斐垣不行！

    季淙茗觉得很茫然。为什么要问他为什么呢？

    他要找到彻底通关的办法，要把斐垣送出去。

    季淙茗的心一阵阵地疼。是他害了斐垣，明知道自己的倒霉体质，还忍不住靠近斐垣，所以，就给他带去了噩运。

    系统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系统。

    斐垣低哑带着倦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正出着神的季淙茗吓了一跳。

    “斐垣，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呢？

    “我、我打扰你睡觉了吗？！”季淙茗紧张不已。

    “打扰了。”

    “你放松一点，太硬我不舒服。”

    季淙茗不想斐垣出事，起码，要能保护斐垣才行。

    但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还有办法，他还能催眠自己。

    哪怕空无一人的世界寂寞得让他心慌，季淙茗也不会找系统多说一个字！

    季淙茗看着倒影里的斐垣，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自己无意识的呢喃。

    他想起了上一个副本，那个副本里，斐垣和他隔着三个座位，一个过道，他们的距离那么远，季淙茗的心也像现在这样，既激动又苦恼。

    猎杀场，几乎是引导着所有人争斗，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死去，为什么不讨厌造成这种现实的系统呢？

    那斐垣呢？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的斐垣，他是有多么的难受？

    但斐垣却被卷入了猎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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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斐垣这么一打断，他的身体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紧绷。

    “谢谢你，斐垣。这几天有你陪我说话，我好受多了。”斐垣不喜欢听对不起，季淙茗便换了个说法。

    ——尤其将斐垣也卷了进来。

    第一个副本结束后，在混沌的副本里，那段日子很难捱，漫长的时间、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的寂寞和孤独笼罩了他。

    斐垣觉得，陆汾糖说得很错，季淙茗太软和了，男孩子要硬气一点才可以。

    现在却没有办法了。

    这一点，他无法容忍！

    季淙茗只是想着，心脏就控制不住地一阵阵缩紧，疼得他头晕眼花，四肢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