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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闭着眼，神情平静，又道：“族里近来杀气甚重，不要叫那姑娘来。东西让郦闫送。”

    四年后，五月初三——

    “叫郦闫送去皇陵。”

    又是一个五月初三，辛湄和平常一样，天还没亮就起了，从厨房捏一颗昨晚蒸下的肉包子，一边烫得直吹气，一边爬上山坡例行眺望远方。

    *

    前天郦闵过来给她送信外加送礼物——陆千乔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还会附上一件礼物，有时是珍珠的耳坠，有时是海边贝壳串起的项链。记得有一次他不知杀了什么妖兽，听人说那种妖兽的肝脏吃了大有好处，硬是让郦闫两手捧着，血淋淋又千里迢迢给她送过来。

    这世间，唯有你的所在，才是我的家。

    匆匆将身上粘腻的药汁洗干净，郦朝央疲惫之极，很快又沉沉睡去。

    结果那付肝脏在煮熟的过程中，散发出冲天的臭气，熏得皇陵里一群妖怪叫苦不迭，连郦闫都脸色发白地捂住鼻子，死也不肯吃。她勉为其难吃了一口，算是给陆千乔一个面子，剩下的挖个洞全埋了。

    榻上的郦朝央忽然开口，倒让他微微一惊。

    是的，辛湄会等着他，他心里很明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如果是她，一定二话不说坚定地等下去，等他回家。

    “如果思念她，那就尽你所有的能力，把有狐一族的事情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男人。”

    依然沉默。

    明天就是五月初三，他只怕是回不去了，这根簪子……注定无法在她生辰那天戴在她头上。

    郦氏一族的人得知郦朝央醒了，自是一番欢天喜地，其他大族的战鬼也各有喜悦庆幸，将近来族里的肃杀之气冲淡不少。

    “那个姑娘，会等着你。”

    将军有些郁闷，还有些愧疚。

    他沉默了。

    “我不会阻止你什么，可是人在战场，心中还左右顾虑，必会被人钻了空子。千乔，我要你给我族五年的时间，至少等我恢复后，再回去。”

    陆千乔犹豫了一瞬：“母亲……”

    前天郦闵送来的是一件粉色的罗裙，上面绣满了桃花，据说料子是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青蚕丝，除了轻薄华美之外，还会散发香气。

    如果陆千乔要回来，必然会走这条路，今天是她二十一岁生辰，他大概能回来吧？再不回来，她就真成老太婆了。

    郦朝央所中咒法极其狠毒霸道，加上又在药汁里泡了快半年，再强悍的身体也禁不住这种折腾，一两年之内只怕是恢复不了昔日完美战鬼的风采。大僧侣应当是算过这点的吧？虽然没真正杀了她，但也等于把她拖住几年，给有狐一族喘息的机会，或者说，给两个族群各自冷静的机会。

    可是，辛湄，我一定会回家。

    ……

    陆千乔低头笑了笑，将两枚丸药收进怀内：“我扶你起来。”

    月亮爬上天顶，陆千乔坐在床边，一手搭在母亲的手腕上，随时注意她的脉息，另一手不由自主摸向怀内，将那根包得好好的紫晶簪子取出来。

    他说：“少爷交代了，趁着春光，穿上新衣，指不定他哪天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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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总是让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