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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飞镰的话戛然而止，可闻萤听出无穷无尽的意思。

    这么想着，闻萤倒纾解了不少，脸上恢复一些生气，反问：“别说他了，说你吧，你一般怎么做？”

    她和林谨承并不缺少沟通，不过那人本性如此，每一顿安抚后依旧故态复萌。

    他胡茬烈烈地冒出，从两鬓延至下颌如繁茂的杂草，两颊略微凹陷，大概一夜没睡，平添了不少苍悴。

    “我妈妈原先不喜欢花，顶多接受花盒玫瑰。我当初在花园翻土，她还嫌虫多。”纪飞镰稍事沉吟，突然提起不相干的，笑了下，“也没什么好方法，就是带她慢慢感受。感受可以培养，至少在我这不能成为放弃的理由。”

    等短信通知的时候，纪飞镰出来叫她。

    “但人有不同。”

    “闻萤。”林谨承倏地站起身，挡住她。

    闻萤敛去神色间的惊讶，平静地说：“你坐这干什么？保安部办公室有折叠床。”

    和纪飞镰聊天十分解压，像久违的旧识，扯闲篇是家常小菜的滋味，每一口都熨帖。

    闻萤不怀疑他当时的真诚，或许他也不愿这样，仅仅是嗅到血.腥的鲨鱼下意识行动。

    “所以关键在于如何解决，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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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这便是人和人的差别。

    谁还不懂情绪管理？这不是一昧压抑自己的理由。

    大约受到礼遇，闻萤也谦让起来，请他先用盥洗室。

    坐沙发上无聊地翻看手机，她订了张去成都的机票。

    洞开的视野里，纪飞镰揉着眼走来。林谨承见他睡的是沙发，紧绷的一张脸缓和许多。

    后来闻萤抵不住倦意地打瞌睡，纪飞镰让她用床，自己在沙发上将就。

    “不爱或者绝望。”纪飞镰忆起过去，笑中露出释怀，“我和前女友分手，想来就是不爱了，谁都没有挽留。”

    林谨承坐靠门边的墙角，闻声飞快转头。

    闻萤好奇：“那你什么情况会放弃？”

    林谨承克制愠怒，声音从齿缝挤出：“你跟别的男人在房里待一晚，觉得我能睡着？”

    “是吗？我睡得还不错。”闻萤恬然如凫水的天鹅，说完绕开他。

    领子落魄地歪向一边，幸亏皮相好，撑起精神人不至于邋遢。

    他说幼时体弱，被纪燕宁从福利院接回家，养病数年，从此对和人打交道这事充满了向往。

    “林总？”纪飞镰还有些梦里人的恍惚，反应过来后上下打量他，“要用

    不是吵架泄愤。

    今后若不做销售了，他会专心侍弄花草。

    夜里当然没睡好，辗转反侧至清晨五点多，看了眼窗外擦亮的天光，闻萤再无困意。

    一切的培养和沟通都太过世间温情，若没人退出，就看他们谁先高举金钵将对方收服。

    *

    不是冷战拖延。

    “很多事情，本质大同小异。”

    闻萤越听越坦然。

    闻萤应了声，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

    草草收拾妥当，她走时纪飞镰还没醒，却不想开门“啊”地惊叫。

    并不是临时起意，自从进入酒店工作，闻萤从未休过一天假，早想做个短途旅行。她之前和林谨承没能成行，这趟独自出发，正好当做散心，吃饱喝足了再改道九寨沟。

    她摇头，眉间拧着疲惫，放弃同他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