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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兮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日光，绿灯亮了，人群来来往往。

    “好吧，但是我还是心有不甘，她死的太快了，要是再给她十分钟，指不定她悔恨的程度会更深，任务进度少说也能有35呢~要知道，她可是临死了才开始悔恨的，濒死的时候悔恨更是暴涨。”

    陈安可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笑容柔和地伸手摸了摸牛祜休的脸, 笑着和牛玲玲说：“我前几天发现宝宝已经会抬头啦，他其实也会笑的，只是很少笑, 玲玲，要加油啊, 要坚强……回去吧, 牛大爷还在家里等你。”

    ☆、第33章 第 33 章

    陈安可离开的那个早晨, 牛玲玲抱着孩子一直送到了楼下。

    人心终究还是太软了些。

    人这一生，好像什么都没做成，什么都没做好，老公自己选的，儿子自己养的。

    纪母忽然觉得自己的意识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惊诧非常，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医、医生……替我、替我向我儿媳说声对不起，还有、还有我孙……”

    牛玲玲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冷笑道：“原来纪乐天真的有好几个号码，我之前拉黑的指不定还是他的小号？”

    陈安可最终还是拉着行李箱转身走了，牛祜休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竟轻轻咧嘴笑开……

    湛兮动作顿了一顿，没有说话。

    她临死能反思自己，已经够了，何必非要她再痛苦多那几分钟呢。

    438遗憾非常：“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要是她死也不肯反省自己呢？那不是一切都百搭。”

    比起纪母的死, 还不如陈安可的离去更让牛玲玲觉得不舍和难过, 然而再如何依依不舍，也终究还是要分离了。

    纪乐天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给牛玲玲发了条信息, 告诉她，纪母已经去世了。

    关于纪母的死, 在牛家是起不了太多波澜的。

    人生不正是如此，只是死亡是一条不可回程的路。

    438突然冒泡：“纪母已死，濒死至极悔恨交加，任务进度：30.”

    可是他没有笑出声来，一直看着陈安可离去的背影的牛玲玲，没有发现

    曾经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闪现着，学生时代、嫁人了、婆婆的折磨、丈夫的无能、对儿媳施展同样的手段……

    山灵坐在牛祜休的肩膀上，不论是牛玲玲还是陈安可，都没有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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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湛兮在木晓琴的婚礼上露了个脸，现正坐在公交车上，在回程的途中。

    纪母最终没有把话说完，她无力地垂下了手，阖上了眼眸。

    湛兮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两人的互动, 大黄趴在他脚边歪着脑袋也往下看, 它还不清楚离别的含义, 或许大黄还只是以为家里的两个女人要下楼去买菜了或者只是出去逛一逛，因此它的尾巴摇晃得极为惬意。

    其实湛兮能看出来牛玲玲的复杂, 她一方面恨极了纪母这样的恶婆婆, 可是另一方面，她也没有恨对方恨到要对方去死的地步。

    “假设是最无用的东西。”湛兮淡淡道。

    自此，生死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