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作(二十八)(3/7)

    云舟她在这天下之内,所以能够假装自己也是被王琅爱着的。

    这种微薄细小的爱意,正是撑着云舟能够存活下去的能力。

    换在之前,云舟见到白水寒的到来总是很开心的,因为平日里时不时会陷入沉默之中的王琅,见到白水寒前来,接下去总会高兴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一次,像是有什么预兆一样,云舟的手都在发抖。

    她依然做着往常做惯了的事情,焚香煮茶,上完茶后,又退到一旁,守着烛台,望着灯火,愣在一旁。

    虽知来客之意,可王琅却没有说话。

    而白水寒则在片刻之后,才开口讲道:“自齐归容后已过二十载。”

    本是齐国皇子,又被敌国天子纳进后宫的屈辱——全部都收在那副温文尔雅的躯壳之内。

    王琅的双眼没有看向白水寒,而是看着面前的那杯茶。

    “吾知矣。”

    茶杯中的袅袅热烟腾空而升,模糊了王琅的视线。

    只听见白水寒继续说道:“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不平。”

    王琅抬起头,目光落在白水寒的面上。

    “吾知矣。”

    天下间谁人不知,先皇驾崩,幼子登基为皇,顾命大臣恃宠而骄,不出几年,这天下便会再起纷乱。

    白水寒又问道:“天下烽烟骤起之时,天下黎民百姓将何处避身?”

    他步步紧逼,逼得王琅看向自己的双眼,逼得王琅回答:“吾知矣。”

    这不仅仅是知道而已。

    二十年前,王琅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父兄的“议和”想法,所以才动身前往了宫中,献策于天子。

    二十年后,王琅被白水寒逼得承认了自己知道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将再起烽烟——

    正因为白水寒懂得王琅,所以他在听到王琅的回答后,就站起身,大礼相拜。

    之后,白水寒转身出了门,云舟取出剪子,剪掉了烛台上的蜡烛的灯芯,挑亮了灯火时,就听见王琅对她说:“速速归去。”

    听得王琅的言中的放归之意,云舟立刻俯身于地,哽咽说道:“云舟但求随侍先生左右。”

    “莫要因一时不舍,而忘了自己当初之意。”

    听得王琅这话,云舟立刻放声而哭。

    即便随侍身旁数载光阴的妓子放声大哭,王琅依然坐在原位,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

    .

    “卡!”

    贺詹台此话一出,摄影师立刻停下了拍摄。

    而贺导演点了点头,示意这一条过了。

    这一幕在韩晓看来,要演得好真的不容易,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安阳遇上慕容若的对手戏,总是能够一条而过。

    而且两个人之间总有一种默契——

    只要撞在一起,就总是会出现互相飙戏的结果。

    “真是了不起啊。”

    韩晓将手上的剧本合了起来,赞叹了一下果然不愧是两大影帝飙戏,近距离观看之下,那效果就更加是妙不可言了。

    而后,大晚上还在加班的助理们立刻开始收拾起布景了。

    虽然临城的zf给了很多的优惠政策,但是全世界的当地zf对待改变当地风貌的剧组拍摄完之后的要求,大体上都是相同的。

    你改了当地的风貌多少,就要负责将这些给全部改回去。

    这部分的投入之高,让很多资金不多的剧组不得不绕着地球一圈,将所有的人员和设备拉到另外一个发展中的国家里去——就为了能够拍摄节约成本。

    不出韩晓所料,这晚饭吃完戏看完,这天色就全都黑了。

    剧组留下了道具组和后勤组的工作人员,带着那些贵重器材和最最贵重的拍摄片段,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回了去。

    宋骄阳和田笑笑两个人的戏份在晚饭前就拍完了,可两个人都抱着“想要学习”的心态,留下来围观一下慕容若和周安阳两个人的对手戏。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能知道,他们两个人和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骄阳呐,你说,我也能做到像周先生和慕容哥哥那么厉害的程度吗?”

    见到了那么优秀的对手戏,田笑笑从根本上对自己的表演才能才生了怀疑。

    宋骄阳对此倒是很淡定。

    田笑笑呢,她很多事情想得不多,但是有些事情,却偏偏就是想太多了。

    “笑笑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做好我自己?”

    田笑笑皱着眉,手指着自己,而宋骄阳则举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笑笑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哦。”

    “你是说我哭起来很难看吗?”

    “没有哦。”

    已经习惯了田笑笑性格的宋骄阳只是从容地一笑。

    “我只是觉得,比起颦颦不语的西施美人,我更喜欢笑笑这样子的乐天派哦。”

    “怎么……”夜色之下,没人发现田笑笑已经害羞到脸红的程度了,“怎么突然间说出来这种话啊。”

    “我在夸你诶。”

    宋骄阳觉得女孩子的心理可真是难捉摸,虽然这种情况他早已预料到了,但亲眼见了,还是觉得无法理解异性的想法。

    “我、我知道的啦。”

    “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阳光一样。”

    骤然听见从宋骄阳的口中说出这么重分量的夸奖,一时之间,田笑笑连说话的技能都忘记了。

    “这、这不就是,骄阳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

    听到田笑笑这么讲,宋骄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黑夜里,只有田埂的秋日里最后的蛙鸣,以及残存的昆虫们最后的叫声。

    走在田埂上的宋骄阳,忽然间觉得田笑笑的这句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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