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无独有偶（2） 第一卷完(2/2)

    见对方呆愣，裴君玉笑了一下。

    即使这样，当年告别时，他也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裴君玉笑了。他的表情温柔，只有从微垂的眼眸，看得出内心震动。

    裴君玉边轻声和他说话，边带他走了许久，终于到一扇被铁链封住的小门前。

    “当然介意啊，你这一去，我们什么时候能再一起喝酒？少了你的京城，该有多无趣。”

    楚云飞有些惊异，毕竟对方可是被刀抵着心脏都云淡风轻的家伙。

    自这月开始，朝廷和边疆，两边彻底断裂。

    过了这扇门，楚云飞将和他原本的世界为敌。

    被扔在地上的奏折，是边疆快马传来的。上面写着，由罪人楚云飞领导的乱军，已在边疆连占数城，对朝廷来书毫不理会，完全没有和朝廷对话的意思，只差没有自立为王。

    城中，有许多穿着军服的人。他们四肢修长，轮廓深刻，多是沙民，或沙民的混血。也有一些，是朱国人的白皙面容。

    但他说出口的却是：

    朱国边疆的城墙上，红色旗帜飘扬，上面画着巨大的羽翼。

    “就是这了。”裴君玉用气音说。“做好准备了吗？”

    眼前的景象，让楚云飞睁大眼睛。

    裴君玉微笑。

    楚云飞一愣。

    一名银甲青年站在城墙上，手持大弓，遥望远方草原。后面几名兵士站得笔挺，对他投以崇敬的眼光。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带领他们从长久的不平，没有希望的未来，走到白日中的神。

    于他们来说，这个人是浴血复活的神，是他们的旗帜。

    而另一边，朱国朝廷则陷入一团混乱。

    楚云飞听不懂，“啾”了一声以示疑惑。

    “这次，绝对不会像三年前一样。”

    但他没有多想，毕竟“好朋友”死而复生，激动点也在情理之中。老实说，看对方这样，他真是感动得要命，要不是这副鸡崽身体，他绝对会用力抱住对方，给对方一个铁铮铮友情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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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就让自己成为怪物。

    两个月后。

    姬无缺垂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事实上，即使楚云飞明白，即使他不想走，裴君玉都会让他穿过这道门。

    “云飞，过了这道门，你会有另一个身分，走向一条你可能从未考虑过的道路。”

    离开那个杀死云飞的世界。

    边疆贫苦，先前连年战乱，受难最多，被各方势力轮流侵占，有些甚至被屠村。

    裴君玉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我……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砰”的一声，皇帝将奏折摔在地上，他因激动而站起身，气得双眼圆睁，所有臣子跪伏在地，一片鸦雀无声。

    但国家平定后，不只没有任何帮助和补偿，反而被说成是摇摆不定、不忠贞国家的贱民，沙民及混血的待遇则更加艰难，任官兵打骂，完全没被当人看。

    －－什么准备？

    如春风拂面，细柳掠过湖畔，典型裴三公子的笑容，令人舒心，见过就难以忘记。

    激动、喜悦和哀伤，此刻都浮现在这个人的面容上，像一直以来埋藏于碧水深处的紫晶，因为洪水的冲击，终于被迫从水底显漏而出，折射出从未见过的光彩。

    说着，他转开陈旧的大锁，随着“嘎吱”声响，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