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行人刁斗风沙暗(2/2)
那仁淡淡:“说实话。说给这里的所有人听。”
“主上,您都听清了,对吗?”那仁笑着说。
“多亏你们这些人,让我们知道,活路是自己争的,不要妄想别人施舍!”
“咚”的一声,带血头颅落到地上,滚了几圈才停。双目依然圆睁,表情扭曲,像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那仁缓缓说:“我记得你,穿梭在边境,靠投机取巧维生的家伙。”
那仁冷冷的说,弯刀如银月,指着男人。
男人颤抖半晌,眼眶发红,突然吼道:“你们以为自己很正义?这样搞,弄得这里一片混乱,谁还敢来做生意,最后大家都没活路!”
楚云飞以前觉得,这笑容是十年不变的傻气。但现在,他却不知该怎么看待对方。
他面无表情,黑色眼瞳如冬夜的冰湖。像是一不满意,就会割取对方的生命,像随意割掉一丛杂草。
边境的居民总是生不由己,但在上位者看来,“活下去”却成为一种罪恶。
“说实话。”
沙漠的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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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浑身僵硬,只听那仁淡然道:“还算老实。按先前承诺,给你个痛快。”
一名村民怒骂:“活路?本来就只有你们这些无耻的朱国人才有活路,我们没有活路,只能自己争!”
明明是被轮,却被当婊/子看待。
男人呛咳着抬头,眼神愤恨,却又挤出卑微的表情:“大人,我们都很尊敬您。”
男人盯着他,目赀欲裂,神情癫狂:“操,不就是楚家的一群狗,皇上都给你们活路,乖乖的不就好,为什么要搞这些事──”
“喀”一声,肋骨断裂。他甚至来不及叫出声,只瘫在地上,惊愕地看着那仁。
带着血腥味的弯刀抵在喉咙,男人浑身颤抖。
身体彻底瘫倒,鲜血如喷泉般,从断口喷出。
楚云飞听过别人这么叫那仁,但从未在意,因为他只看过那仁黏着他的一面。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个名字,确实属于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男人嘴巴张合,嗫嚅几声仍说不出话,满身冷汗,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怕,或两者兼有。
男人或许真破罐破摔,回骂:“谁让你们哪个藩王来都谄媚,一点骨气都没有,血不干净的贱婊/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听过那仁的名字。
接着,他转头,脸上还带着被喷到的残血,露出平时的笑容。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你们这群家伙脑子在想什么,或许就不杀你。”
──杀神。
村民怒极,差点一棍抡下去,那仁阻止他。
那仁:“怎么不说了?像刚才那样,大声说话啊?我生平最恶心的,就是不干不脆,两面三刀的家伙。直接点,说不定给你个痛快。”
“让他说。”他的声音平静,似乎还带着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