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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他布彻尔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回家了。他听完琢磨了一下,说:“全世界会怕你儿子的恐怕只有你一个人。”
“是吗?”亨特说,“那你儿子呢?”
“无论我跟你发生过什么,”我说,“我都跟你不是一路人。别像个迫不及待要找玩伴的小孩子一样,蠢货。”
我没说话。布彻尔,他呢?我进过他的房间,看见他还把我的年轻时候的照片压在玻璃桌板下面,旁边是报纸上剪下来的佩特拉的笑脸。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把我的照片和死人的照片摆在一起,让我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他无视了我的沉默,自顾自地环视我的房子,突然说:“你不信教。”
有的人会杀死自己的爱人,有的人会杀死自己的仇人,我不知道布彻尔怎么定义佩特拉。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一时冲动,就像他这时候把我作为性幻想的对象,无论如何,都会过去的。
“你当然可以不承认,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一点儿也不生气,他说,“你跟我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你骗到了一个肯为你生小孩儿的倒霉女人。”
“拜托,别摆出老学究的样子来,”他说,“你知道芝加哥有多少人?那些走在街上的男人,你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异常。但就是刚刚也许和你擦肩而过的那个,他更喜欢他女朋友的父亲。”
“那不关我的事。”
我非常恼火地打断他,然后就像他来时那样,用枪顶着他的腰,把他赶出我的家门。左轮的枪口正对着他,这个红头发的疯子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为什么这么严肃啊?”
“他只是年纪还小。”我说。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多。”
“我只在摔倒的时候喊上帝。”我说。
每个人的口袋里都可以有一把枪,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如何拉开保险栓。不是谁都敢开枪,射杀动物和射杀人也完全是两回事。
“没有吗?你又不是没摸过我的枪。”他促狭地说,语气本身就很下流。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笑起来,作举手投降状。
“没有什么‘我们’。”我指正。
我冷笑一声,没有搭腔。
他听了大概觉得很有意思。过了一会儿,他问我:“那你在抗拒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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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看着我,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轻轻搁在桌上,然后哈哈大笑。他好像一张刻满了笑声的唱盘,单调的讽刺的笑声源源不断地传出来。
你怎么知道你隔壁住了一户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