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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衣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皓白的手臂，挽在了将军的脖子上。

    她被放倒在床榻上，被子底下硌人的那些东西暂时也顾不上管了，在秦雁回俊美的脸向她靠近的时候，她也抬手抱住了他宽阔有力的肩背。

    所以殷次飞最后给了她这样一个法器，把他们送到了秦雁回的梦境里。

    政权倾覆，王城攻破，将军府也不再是将军府。

    秦雁回从未见过她打扮成这个模样，似乎完完全全归属于他的世界，无论是入时的黛眉，眉心的花钿，还是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全都是他所熟悉的。

    这世上有很多种婚礼仪式，可以去高空，可以去深海，可是那都是属于地球系的罗曼蒂克，跟秦雁回并搭不上边。

    秦雁回在烛光下深深地看她，楚嘉嘉就坐在那里让他看，模样看起来无比的大方。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到面前的人仿佛察觉到他的情绪，挑起眼来看他。

    在红烛的照耀下，她的眼眸里仿佛跳动着狡黠的光芒：“我想了很久，要给你一个怎样的婚礼。”

    楚嘉嘉伸手接过了酒杯，心道别说是一杯，喝三杯也行。

    楚嘉嘉隔了一刻，才意识到秦雁回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雁回失笑，把手中的秤杆跟她的红盖头放在一处，然后问她：“这是哪里？”

    秦雁回看着她，轻声问：“为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秦雁回的声音轻得近似耳语，“这里的酒不醉人。”

    城中的百姓被肆意屠杀，不会再来这里喝他一杯喜酒，他的部下也已经战死沙场，不会再来这里参加他的喜宴。

    她一说话，就立刻变回了秦雁回所熟悉的她。

    “好。”楚嘉嘉说，“我会跟次飞反馈的。”

    他起身端了两杯酒，回到床边，对楚嘉嘉说：“尽管喝不醉，还是想跟你喝一杯。”

    楚嘉嘉说：“这是次飞家的一个法器，叫做‘黄粱一梦’。”

    愿望成真给人带来的冲击，果然能够让他们暂时忘却之前的烦恼。

    他们坐在床边，喝过了交杯酒，楚嘉嘉听到秦雁回用叹息般的语气叫了自己一声。

    正如殷次飞把这个法器给她的时候说的那样，在这里醒来之后，秦雁回果然没有再问起之前晕倒的事。

    隔了一会儿，她抬手掀掉了掀到一半的盖头，随手放到了一旁，对秦雁回说了声：“闷死我了。”

    那张红色的盖头随着他的动作，终于慢慢揭开，露出了新娘的脸。

    “因为——”秦雁回伸手抚过她的眉，说道，“这里除了你，其他人都只是我的回忆。”

    楚嘉嘉解释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梦境？”

    楚嘉嘉低垂着眼，乌黑的长发被梳成了新嫁娘的样式，神情安宁，是秦雁回完全不熟悉的样子。

    他的问题并不具体，可楚嘉嘉却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他们是在梦境里。

    秦雁回想着，将手中的撑杆伸到了她的盖头底下，挑住了一角向上提起。

    这个反应……哪怕是在这样的伤感时刻，秦雁回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用手臂跟胸膛将她困在自己怀中，温柔地亲吻她的眉眼，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