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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想不到坏事做尽的我，居然会遇到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水临波 笑，笑中有泪。

    “他十岁开始，就跟着我，不曾见过人世险恶，所以对人至真至善，这是他 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

    “那真机呢？为什么真机会卷入其中？”

    水临波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本来有机会逃的，结果真机糊里糊涂，叫 破我的行藏，让我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一时恼火，就故意让白玉散人以为， 是真机帮我逃的。”

    说到这里，水临波顿了一下，才道：“如果不是后来，他要我当炉鼎的话… …”

    好半天，陌天歌都没说话。

    “对白玉散人来说，胆敢逃跑，就是背叛，对于背叛的人，他从来不手软。 真机来头太大，他不敢杀，索性就将我们关在一起，有空了，就把我们弄过去折 磨一下。”

    水临波低下头：“我筑基后，白玉散人就动了心思。我求过他，这辈子为他 做牛做马都行，只求他给我一点尊重，可是没用。他警告我，他再宠我，我也只 是一个宠物，宠物没有资格向主人要求尊重……”

    “真机能杀了白玉散人，也是因为你的布局，对吗？”

    陌天歌轻敲杯沿，道：“杀了白玉散人，杀了洞府中大部分知情人，再由真 机激起宗门怒气，将散修联盟灭口，就再

    “我并不蠢笨，甚至比一般人聪明，我努力地向周围的人学习，学习揣摩人 心，学习勾心斗角……我花了十年时间，做了许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终于成 为他身边最信任的侍女。白玉散人不是个好人，滥杀无辜、掳劫女子，几乎没有 什么坏事是他不做的，但他对我不错，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筑基。我那时 就想，这样子过一辈子也不错，他给了我安身之所，我伺候他一辈子，。”

    “是，”水临波低垂着头，双拳却紧握，“我跟了他几十年，为他做了那么 多事，却连自己都得不到保全……我不甘心，所以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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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陌天歌说，“什么隐藏元阴的说法，都是假的。”

    炉鼎，又是这两个字。陌天歌叹息一声，这就是散修女子难以逃脱的命运吗 ？

    水临波苦笑：“是啊，不然我如何解释，他不看重元阴，对一个抓来的炉鼎 恨之入骨。”

    反正都说出口了，水临波索性放开来说：“我心里想着，这回就算是死，也 有人陪着一起，下黄泉也不孤单。只是……没想到，因我之故被抓，真机居然还 维护我……”

    水临波点头承认：“不错。”

    “所以，你就逃了？”

    脸上的眼泪干了，水临波深深吸一口气，再次平稳地叙述下去：“我没办法 摆脱这样的命运，在白玉散人眼里，我就是一颗尘埃，他要如何就如何。于是我 想，如果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弱小，那就让这颗尘埃变成明珠吧，向他证明，我 有更大的用处，也许他会愿意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