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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皇后床边，那里备着一把椅子，看起来皇后一早就等着自己。

    她身上带着为人母特有的慈爱和点点骄傲，兰沁禾从没有在皇后身上见到过这种表情。

    她定定的看了会儿床边的兰沁禾后，才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沁禾，”皇后抬头看着她，“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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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歪了歪身子，把床里的小太子露出来，“看看，第一个孩子。”

    这个角度的皇后，脸颊消瘦，眼袋突出，目光凄苦苍凉，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仿佛孤单久了的老人见到了孩子一样，一言一笑里，带着纯纯的笑意，看着让人心酸复杂。

    “娘娘！”

    “娘娘您这不是要了臣妾的命吗？”兰沁禾急着去扶她，皇后却怎么也不配合。

    她配合着笑着称赞，“咱们大明未来的皇帝，娘娘您可立大功了。”

    这个孩子，太不容易了，也太危险了。

    兰沁禾有些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的唤了声，“皇后娘娘？”

    兰沁禾大惊，站起来就要去拉她，“娘娘您刚刚生完孩子，您……”

    昨晚整整一夜，她没听见皇后发出一点点的声音，端着血盆来回进出的宫女却是一直没停过。

    她看了心惊胆战，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酥酥没有生孩子。

    古代医术不发达，一见那么多的血，她差点以为皇后要去了。

    “真的？”皇后紧紧的攥住兰沁禾的衣角，眼神惶惶紧张，“哪怕是贵妃害我，你

    兰沁禾听说皇后醒来第一时间想见自己的时候，是很吃惊的。

    兰沁禾急忙去扶她，“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是。”

    “娘娘，我们先起来好不好？”兰沁禾也跟着跪下，“您有什么事情臣妾都答应您，您别再跪了，凤体吃不消啊。”

    皇后摇头，发髻散乱，她哭着泪水流了满面，“你不会答应的，你不会答应的！”

    那声音沙哑，没了往日的温润，连笑容都疲惫的让人心疼，可那又是带着发自内心高兴的。

    皇后的笑容却淡了，她忽然抱着太子爬下床，动作间神色痛苦，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要摔倒。

    等听说小太子平安出世后，她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点难受。

    “你去，把皇贵妃请来，别惊动别人。”

    “臣妾什么都依您，求求您快起来吧。”

    “是沁禾啊……”

    揽月应是，转身刚想把孩子递给旁边的乳娘就被皇后拦下了，“孩子放到床上。”

    她抱着孩子跪在兰沁禾面前，眼睛通红，“沁禾，看在你我七年多的情分上，我求求你帮帮我。”

    皇后掰开她的手，一步一挪的走到兰沁禾面前，突然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她想起了在美梦中疯癫的殷糯，想起了被拖出去凌迟的戚彦韬，想起了坚定告诉自己粉身碎骨也无妨的酥酥。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兰沁禾不知道，她只知道，那绝不会轻松。

    女子眼睫颤了颤，随后慢慢睁开。

    她闭着眼睛，一手还圈着身边的孩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床上女子脸色苍白，眼底下带着青黑，比慕良还要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