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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寂明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那红莲旁，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南颜离去的方向。

    两个打闹的小鬼从南颜腿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时，南颜才停下步子来，面上的震惊之色越发浓郁。

    ……

    “道生天，总有一个人，是要成神的。”

    那些鬼物大多满眼茫然，周身散发着不祥的黑雾，而她却是凝实的人影，走动间脚下落下一道道莹白的微芒。

    敖广寒也同样追了片刻，却发现南颜靠近酆都时并无散魂的情形，只得暂时放弃，带着其他人离开了酆都的范围。

    南颜发现自己进入酆都之后，便没有了影子。

    “寂明！你怎么不把南颜带出来？！”那酆都之内一看就是九死一生，敖广寒气得恨不得大骂。

    一步一步地在酆都中行走，周围的鬼影竟也有了几许烟火气，挑担的小贩、荷锄的农人、沽酒叫卖的娘子，若非死状千奇百怪，她甚至还以为这是哪里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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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穷鬼抬起一张缺了一半皮肉的脸，道：“来都来了，竟不晓得这里是冥府，当真是个糊涂鬼。”

    她在幽泉川看过类似的城池，但那里的恶鬼只知道吃人，而这里却更像原来的人世一般。

    她仿佛变成了城中那些重重鬼影中的一员，感受不到什么灵力，但也不会被鬼物攻击。

    南颜沉默了一会儿，试图和道旁乞讨的鬼交谈：“请问，这里是？”

    嵇炀心口处的燬铁之伤，随着应则唯的第五衰灵气飞散而迅速恢复痊愈，但眼底的神色却越发空灵漠然，便是听见南颜在喊他的名字，也只是疏淡地回头看了一眼，便向天穹上的酆都飞去。

    “不对，这太奇怪了。”

    这时远处那朵寂明留下的红莲徐徐绽开，一股佛言形成的光柱嗡鸣一声从莲心飞出，顶天立地地将整个酆都挡住不让它落地。

    她追着嵇炀而来，但来了之后便失去了嵇炀的踪迹，反倒是四周的冥府风景，越发像她所在的凡尘。

    应则唯看着嵇炀，火焰烧尽了他的身影，却留下了他最后依然歧路无悔的声音。

    “他……竟要献祭自身成就酆都！”敖广寒不多言，直接抓起穆战霆，等到再想去抓南颜的时候，她竟跟着嵇炀冲进了那不断成形的酆都。

    “怎么样？”敖广寒暴躁道，“应则唯是什么样，他就会变成什么样！”

    “那几个人，还不足以让真正的酆都大帝诞生。天人第五衰的献祭……才足够。”

    南颜想伸手去抓，却不料手中抓了个空……对方好似没有实体了。

    寂明望着那苍穹上的冥府大地，好似早已知道会如此，道：“这是阿颜的天命，你，我，众生，都无法插手。”

    “哈？”

    “龙主，嵇炀会怎么样？”

    穆战霆急得去抓她，却不料神魂一阵不稳，那酆都好似在招引他的魂魄，稍微靠近就仿佛被吸进去一样。

    ……什么意思？

    道生天之主，修道六百四十七载，此身为祭，取诸于天地，还诸于天地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