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嬉戏之时(中)(6/7)

    “呜唔……嗯……想……”

    在床上俯视这具丰满肉体的吸血鬼露出不合时宜的悲伤神情,右手贴住她苍白的脸颊,食指和中指玩弄着滑腻发热的耳垂,同时拇指或轻或重的按抚她润泽的红唇,“试试看,说,‘休想,你只能成为我的仆人’。”

    雪莉先是迷茫,进而疑惑,几秒钟后,苍白的脸蛋染上愤怒的红晕,刚握紧拳头便觉得口腔里侵入了一个微凉又湿滑的东西,绽放在舌尖的欢愉是这个世间最美妙的感触。三生有幸才能得此宠爱,但是,但是……

    “我和你的爱人很像吗?”

    正在单手解衬衫扣子的吸血鬼动作一滞,“不,你和她除了都是女人外没有一处相同。”

    “那为什么……?!!!”话未说完,雪莉瞳孔一缩,露出惊恐的表情将视线由下往上移到夜殿脸上,“我、这……这、这……怎么可能……不不不,不行的!”

    “第一次有润滑油的确可能会好点,很久不需要那东西所以也没带在身边,现在只能将就着了。相信我,身体放轻松,就算痛也只有适应期的几秒钟,接下去的数小时你会彻底明白,禁欲是最愚蠢的事。”

    “真的吗?”

    “……假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隐隐约约,雪莉发觉夜殿似乎在生气,顿时不知所措:碍于面子不敢主动,夜殿又按兵不动。这时,响起敲门声,白兰地的嗓音从主卧门外传来,“在里面吗?怎么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做什么呢?没声音我开门进来了哦!~~~”

    雪莉内衣半解,脑袋哄得发烫,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推开静止不动的夜殿,跳下床一手抄起衣物胡乱穿上,一边飞快的整理头发,夜殿半躺在床上看着她无声发笑,这笑容里竟有两分心寒。雪莉一口气推开门看都没看一眼白兰地便跑出旅馆,良久才喘息着停下脚步,渐渐弯下腰,蹲在黑暗中无人的沙滩上抹眼泪,耳边独余海浪起落声。天明时分,一只男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搭上她肩膀,“修、修女小姐?要紧吗?需要叫医师吗?”

    另一边,夜殿发了话,“阿诗雅,你变了。”

    “是吗?”白兰地不紧不慢的把被雪莉撞开的门关了上锁,随后倚在主卧门边打开暗红色的夜灯,一边解开衣服一边笑道,“在我记忆中二十四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红色光线,你躺在铺了白床单的双人床上,我对你投怀送抱。只不过那时我才十七岁。”

    “我没有说这个。”

    白兰地跨上夜殿的腰,恁得勾人,“那你说哪个?”

    “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眼神和现在完全不同。”夜殿不知出于何原因放任白兰地对他上下其手。

    “那当然。十二岁之前我是人人敬仰的贵族小姐,占地千亩的豪华庄园主人的掌上明珠,不仅能歌善舞聪颖过人,更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胚子。”

    “阿诗雅……”夜殿眯起眼眸。

    “但是呢……”白兰地轻轻抚摸夜殿超养眼的胸膛,“你仅仅在庄园里借宿一夜,享用了我美丽的小姑姑,而疼爱我的父亲母亲就被视为万恶罪人,绑在十字架上烈火焚烧而死。千亩庄园被圣教掠夺,连十二岁的我也成为遭吸血鬼玷污的女孩儿而被赶出国度。”

    “你……?!”

    “三年后我们又相遇了。”白兰地打断了夜殿的话,“你阻止我杀人,用一百枚金币从我的杀人鬼师傅手里买下了我。我善良过头的吸血鬼先生,你可知道,我拿起凶器是为了刺穿你的心脏!”

    嬉戏之时(19)

    白兰地说着,低头吻了夜殿的左胸,留下一枚嫣红的吻痕,“两个星期的结伴旅途中,我尝试将你灌醉,尝试对你下毒,尝试当卖父亲的遗物雇人杀你,但全失败了,你甚至一点也没怀疑过我。也难怪,十五岁的我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才能让你生不如死。一天,我突然想到,即使身败名裂,我也是个女人,还是个姿色不凡的处子,就让你爱上我吧,据说吸血鬼的爱用灵魂交换,这样才能好好折磨你!我以身报恩,你又拒绝,说我太小了,过两年再要我。可知道,那时我流的并非伤心泪,而是恨你入骨的泪水,我仅存的骄傲被你践踏了……”

    二十年前的记忆在白兰地的倾诉中一点点明晰起来,夜殿这才想起来,怪不得阻止那个小女孩杀人时总觉得她眼熟,原来曾在她家留宿,只不过当时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没胸没屁股的小萝莉身上。

    “两个星期后,你将我寄托给一名家境富裕又膝下无子的中年商人做养女,亲吻了我的额头就消失了。你可曾想过?让十五岁的我与五十五的中年男人同居,会有什么下场?!!”伴随白兰地拔高的嗓音,指甲刺入夜殿的肩膀,夜殿疼得左上臂肌肉一痉挛。

    “……幸好,我学过如何杀人。当天深夜拿了些钱我就走了,其后没多久,钱用完了,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美丽带来的祸,我没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工作超过一周,手上的人命却越来越多。我被圣教通缉了,真不赖,能享受到和你同样的待遇。我没有工作的机会,不能出现在白天的街道,更没法去店里购买衣食药品。我只能混迹于黑街黑店,做偷鸡摸狗之事以此生存。那两年里,即使穷死饿死我都死死守住了贞操。最后,终于沦落至风花雪月之地成为卖弄风骚的歌舞伎。我发了疯的练习歌舞、学习用语言和肢体侍奉男人,让自己成名,让自己成为最着名的歌舞伎,然后拼命的拼命的拼命的守住那层该死的膜!”

    “我有预感,你会来的。”白兰地笑得飘忽,“亲爱的,还记得你用多少紫金币买下了我的‘开苞夜’吗?天价的五百枚紫金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换成金币就是五十万哪!我想,你一定是爱上我了才会一掷千金。但是,我又错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你又不见了,只有一杯热牛奶在床头柜。”白兰地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发颤,“有几个男人会在妓女初夜后的早晨给她准备热饮?我想,幸好昨夜的迷失没让我有机会用藏在床下的毒针刺伤你。”

    即使脸皮厚如夜殿,听到这里也有些承受不住了。热牛奶是他年轻时候的一个习惯,确切来说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邂逅小安娜。具体是这样操作的:亲热的第二日早晨,如果对身边的女人感觉不好或者一般般,那就替她准备一杯热牛奶补补身子随后甩手走人;如果感觉良好或者很合口味,那早晨醒来后的时间就不要浪费了再来一场激情澎湃的。显然,当初的白兰地属于不合夜殿口味的一类,但却被这遭误解的“贴心”行为所感动,爱与恨的变化仅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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