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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她问了那句话之后，杨子溪的态度就变了，她没有主动叫晏海清过来，也没有跟晏海清开玩笑地抱怨校医下手多狠，晏海清觉得有些不对劲。

    杨子溪突然有些懊恼，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少女喜欢了那么久，可是这么纯真的感情她竟然没有去看一眼。

    可是杨子溪半天不动手贴膏药，晏海清便以为她是不方便。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坐在原地问：“要帮忙吗……？”

    就算之前误认为对方喜欢成碧，那么在这个误会被破除的时候，自己就该想到的。

    你看，原来一份不如意的爱情如此令人难堪，羞愧到几近自杀，只要能抹去过去十几分钟里的冲动。

    早知道还是闭嘴了。

    肢体接触是好感的最直接表现，可惜自己误认为是少女友谊。

    语言真是人类最后一块遮羞布，似乎任何东西只要不说出口，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答案，有必要用那么隐忍的语气吗？

    杨子溪被自己条分缕析的陈述说服了，在越来越沉的思考里，心脏慢慢地越跳越快，似乎它正在膨胀，马上整个人就要飘起来了。

    还好自己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只要杨子溪愿意配合的话，这一切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晏海清是不是喜欢“自己”？还是她“自认为”喜欢自己？

    单纯询问性向也就罢了，这一句话加得太突兀太真诚，几乎都要把真心摊开给她看了。

    不止是没有互动，而是连独处的气氛都变了。校医走开之后，小小的房间里就尴尬的很，空气似乎都变得凝脆起来。

    晏海清试图装做若无其事，语气却彻底暴露了她。她从杨子溪态度的改变里，读出自己失恋的前景，因此愈加想要恢复以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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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自己，晏海清还跟谁经常腻在一起？

    她在这未知的沉默里踌躇，心里咯噔一响，觉得这次对方肯定发现了。

    晏海清说得够多了，她甚至亲了自己、抱了自己。

    语气小心翼翼地叫人心疼。

    自己能做的事情要去依赖别人，叫撒娇；仗着对方对自己的好感肆无忌惮地撒娇，叫撩骚。

    晏海清喜欢自己。

    她望了望晏海清，对这个猜想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她会这样联想的直接原因是晏海清的补充道那句话：这次不要骗我了。

    在这以前，她反复怀疑对方到底是迟钝还是不说。她恨透了杨子溪的不动声色，弄不清楚到底是福是祸，只想摇着对方的肩膀大声表白，叫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明明白白地给个结果，两相坦荡，各自如意。

    这两个问题没有弄清楚以前，杨子溪觉得不太方便过于依赖对方。

    可是杨子溪猜到之后，她才发现还是之前的晦暗不明要来得轻松。有一口气吊着，似乎自己就能幻想有一个好的结果，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寂静里，看暗恋开出一朵妄想的花，那花在破晓时凋谢，赠予自己短暂而粘稠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