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临行前的抵死缠绵【段棠肉，段云身份解密！】(2/4)

    袁小棠藏着掖着，剩下的话没有出口。

    原来抱着自己冲破鬼火幽冥的那人，是段云？

    袁小棠霎时两眼睁大，把握分寸琢磨着问了句，“段公子有事？”

    段云的笑声清爽如高谷山风，从近在咫尺的胸膛震鼓而来，击溃了他面对这人本就不堪一击的心神。

    段云无视沉寂，缓缓走上前来摸了摸少年前额，衣角翻飞颇有魏晋风流，更别提那声音温润而细腻，如烟徐徐钻入耳中去。

    袁小棠垂下头低低笑了笑，如水莲花不胜凉风的清羞，带着隐藏至深的一刹温柔。

    “可好受了些？”

    只有他袁小棠。

    “是啊，他本好像想下去救你，可被仆从给拖住，说什么不能再久待了，谷主叫他必须立刻回去换药，千面狐怒气冲天得刚想踹他，就被一手打晕扛回去了。”

    “不过段大哥的确很好，跟那些人一点都不一样那时候你跳入黄泉渡把我们吓得半死，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跳入河中把你救起，这会儿你早就被蚀成一滩烂水啦！”

    “走了？”

    攻国却不犯法。

    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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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极生悲，泰极而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铁浮屠这名字，听着就像个笑话。

    段云点点头，顺手替他拢过散乱的碎发，如春风漾过绿水新池，“这就好。药方我已经给方姑娘了，明日我就得走，她会照顾你。”

    “只有长命，才能岁岁相见。”

    仿佛每处细胞都叫嚣着不自然的，仿佛像个傻瓜一样在意的，只有他自己。

    只不过，这句话他不能说。

    段云打趣着，言行亲昵自然而温和有礼，丝毫没有昨夜云雨初歇的尴尬，一举一动都有高山景行的隽士之风。

    段云低声一笑，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细嫩脸庞，眸如星曜，又暗沉似墨，“叫我段大哥就好。”

    曾经他们以为的恶不是真正的恶，曾经他们以为的善却大肆屠城，杀红了眼，沾满了血。

    “走了也好。”他顿了顿，眉眼如春风抚过，“要我说呀，他那不着调的性子，是该治治。”

    方雨亭低下了头去，两手手指缠于一处，细白青葱，像是那弯弯绕绕乱如麻的心思。

    段云回来后，走至一旁木架拿起薄巾擦了擦手，十指修长如玉。他吩咐了方雨亭一些琐碎事项，方雨亭笑着应了，提起裙角就拔腿出门，屋内一时只剩段云袁小棠二人，相顾无言，静水流深。

    袁小棠怔了怔，随即思起什么，装作不在意地咳了咳，看起来有些紧张，“那、那千面狐后来去哪了？”

    杀人犯法。

    难怪不见那人踪影。凭花道常的个性，估计只要他乐意，天涯海角都会粘过来。

    最后他安慰自己，段云救了他的命，他在意是自然的。

    或许恶极，便可成为高高在上自行定义的善。

    袁小棠红着脸点头，“喝了药好多了。”

    少年紧张得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此时的心情。

    前人有唱词，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我可不叫段段大哥啊！”

    有时候啊，情爱也由命。

    少年不知世，仗剑笑恩仇。

    段云看着少年忽红忽白的面色，心头通透猜到些许，却未点破，只淡笑应道，“我确是有事来了些消息，不得不亲自去一趟。”

    “你说那个狐狸啊”方雨亭托着下巴尾音拖长，笑眯眯的似是在卖什么关子，“他后来跟一个人走了。”

    袁小棠与他对视，好半晌小鹿乱撞地低下头来，薄染飞红缬眼流光憋出了一句，“段、段大哥。”

    花道常若能平安，他定是欢喜的。

    一手遮天遮的不仅是眼线，还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