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段云真心诉衷情【段云求谅解!老石上线!】(2/3)
那人来去如风,行事随心,该是自由的。侠盗如此,守护如此,江湖任游也如此。
想着一人。想着两人。想着三人。
袁小棠每到这时便常呛他,“那是不是大街上有心的我都得拉来府上做个上门女婿?”
段云对他来说太过美好。这份美好让他可以不顾别有用意的欺瞒,也让他不忍去玷污把不食烟火不染世俗的谪仙人物一同拉入越陷越深的红尘泥沼,在以爱为名的枷锁里受着苦难。
那人对他很好,对九公主很好,对谁都好,这样的好对他没意义,对别人却或许是旱逢甘霖。倘若现在有个人得寸进尺地,向柔如春风的白衣那人要求专属于自己的私心,将所有的温情自揽独享段云可会同意?
少年望着那消失在天杪的素白衣角,落寞神色隐于碎发阴影。
“你还是走吧段大哥。”
他何尝不想将那人留下?可他不值得段云如此。
少年见男人面色不善,也知道自己大概惹恼了他,吐了吐舌头笑着,吧唧一口猝不及防地亲上了脸,留下了半道口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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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肯叫一声段大哥,已是他们余留的最大的情分。,,
段云看着始终沉默的袁小棠,知晓无论怎么辩解,结局都在那人一念之间。
“那我改日再来找你,好生休息。”
“护着你是我不可却的责任。”他低头柔声,垂袖时露出一截如玉皓腕,抬手便拂去了少年高挑马尾旁的一抹凝露桃花。枝叶相映,清风白衣,花下红襟,殷色惊映满园碧,两人长身立着便已是一道悦怿风景。男人如水低流的声音就这样回响在耳旁,仿佛珠玉在盘滚落入耳,挑动心弦遍生暗痒。,,
“当初是我强求,如今你也不必委屈自己,与我一道。当初那人是不是你我早就不在乎了。这么多年找寻也不过是执念作祟,求个圆满。”
那丝缕交缠的如茧忧思,日日在他脑中翻覆作痛,隐隐似潮。他劳身焦思地度过这许多日,想着眼下事想着今后事,所有如置鼎镬的焦灼终是在见到少年的那刹得到了消停,平复无澜悄然声息。
袁小棠鼓着腮转过身去,长发如瀑艳烈红莲,话语听不出情绪。
而不是因为他,因为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像袁笑之说的那样,奔波劳累,扎根于庸俗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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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棠那日回去后,不知为何总觉得袁笑之瞧他的神情有些怪。可追问起来,男人却什么也不说,就把着琉璃盏瞳色幽幽地盯着他,若有思量。袁小棠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自那以后季鹰来得更勤了些,府中一个护院都不拦他,似是见怪不怪早已觉得稀松平常。
他似乎有了超出自己意料的动容。再也坚持不了所谓的无欲则刚。
想着他不知道的其他人。
袁小棠无法揣测,也无法将心中的耿耿于怀一吐为快。他不曾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一个人,沉于欢爱的身体也早就习惯了被玩弄,如今腹中胎儿更不知是谁的种,又何来要求别人些什么?
他就像是把准了少年的软肋,看穿了那人的每一分不忍绝情,不似季鹰那般咄咄逼问紧追不舍,反倒放手留了一道松风山月廓然无累的空隙。有些时候,放手不是不打算破镜重圆,而是为了更好的握紧。
他曾笑那些跃马横戈弹铗而歌的江湖人意气行事多情自恼。可如今却也成了千愁在身抿酒度今朝的白云日下人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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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就这样矛盾着,在严守的理智和纵容的情感间一寸寸挣扎,后退。
袁笑之被他呛得瞪圆眼,若在早些时候,这巴掌怕是早就落到了屁股上。可眼看时日渐长,那小子孕吐的症状也越发明显,原本被他养的肉又迅速消了下去瘦了一大圈,他到底心念着自己尚未出世的孙子,也就不好扛起人就一顿噼啪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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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愣了愣,半晌一笑,拍了拍袁小棠的肩。
他甚至,甚至开始觉得有个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以拼尽全力保护好父子俩。
他的声音突然轻微了下去,似在强撑着舍弃。
“可站在你身边,是我的选择。”
袁小棠殊不知自己因祸得福,这几日被男人惯得越发嚣张,什么话都敢说出口,每每叫袁笑之拿他没办法。
段云最后深深望了袁小棠一眼,白衣翩跹凌空跃去。远远看去,就像只被缚在云翳大网下还甘之如饴的蝴蝶。
段云说罢,将那潋滟桃花夹在了眼前人的雾鬓之间,轻笑一声惹得少年不快瞪眼,可又被微暖香风吹散了大半脾气。
段云倒是偶有来访,不是给他带杏花楼刚出炉的糖蒸酥酪,便是早市里一掀盖就被哄抢而光的碧玉合欢汤,每每都送到他心坎上,让少年一边嚼着一边怀疑是不是有府中人被收买了。就连袁笑之也有意无意地提醒他,段云乃有心之人,可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