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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是后话。

    当时许多知青将孩子送回北京上海读书，学校就是控制外地借读生源。八十元不是小钱，孟建民在西沟那边儿每年节衣缩食给老大攒借读费学费生活费，再汇款过来。少棠得知后，说，咱俩一人出一半儿。

    少棠一耸肩，嘴角浮出一丝耍赖的小表情，唇上的小黑痣清晰。这种表情孟小北都没见过，贺少棠也只在自家长辈面前这副德性。说到底，再大岁数的人，在长辈面前也要暴露孩子气，偶尔耍个熊脾气。

    临走，贺诚别有深意问了一句：“那孩子，是对你这么重要的人？”

    少棠跟孟奶奶说：“您把我当外人，那我以后不来看您了！我一个外人我多不好意思进您家门。”

    少棠拿到钥匙，扭头就走。

    少棠点头：“嗯。”

    贺诚：“不方便，很重要的人。”

    再说孟小北在北京念书的事儿。他虽然移民帝都，户口却移不过来。一个户籍制度，那年代卡死多少英雄好汉的前途出路，孟建民一家四口亦是如此，当初从北京大拨分配到岐山兵工厂，户口随之全部迁到陕西。孟小北来北京念书，属于插班借读生。

    贺诚摇头，让你妈惯得你没样了！

    当然，后来他长大后从他干爹口中隐晦得知那些叔叔的真实身份，据说都是一群从来不穿军装的军人，从事隐秘战线，他干爹的舅舅手下的一群“特工叔叔”——也难怪自个儿当初傻了吧唧去撬人家的门，没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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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诚：“这么宠着？”

    他二年级插班到八里庄小学，家里每年为他缴纳八十元借读费，其中给学校五十，给区教育局三十。

    少棠：“是，我喜欢。不过也让我给惯得，快没样儿了！”

    少棠那套房子也是两间屋，孟小北住大屋，小屋先后住过好几位二三十岁年轻叔叔，长得都差不多的寻常脸，打扮也是普通机关办事员的灰蓝制服，来去匆匆，对小北态度温柔和蔼，然而从不细聊或者表露身份。这些叔叔经常出差，常年不在家就将屋门紧锁。孟小北有时好奇，偷偷试图撬门，竟然没撬开，又想爬窗户从他这屋爬到隔壁，结果窗户也紧闭反锁拨不开，最终只得作罢。

    孟奶奶可待见潇洒帅气的少棠了，着急地说：“你在部队里攒个津贴不容易的！留着

    这还是少有的那么两回，咱小北爷爷想干个什么坏事，竟然没干成、失败了！

    小北爷爷奶奶一听不干了，这哪行呢，这我们家长房长孙，我们有抚养责任，再怎么说不能让你一个外人掏学费。

    相处得太深，真就当自己亲人似的。

    少棠：“怎么不方便，你还把两间屋都给我占了？我儿子就需要一张床。”

    贺诚立即举双手放弃，老子又不是要财迷你一套房子，拿走拿走！

    少棠沉下脸，跟他舅丝毫不客气：“这房子算谁的？是不是我妈留给我的？我去西沟没几年，我现在回来了，房我还留着结婚娶媳妇。您怎么个意思，这房现在易主了还是充公国家机关了？”

    一开始是八十，后年逐年猛涨，到八十年代就已经几百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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