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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别扭地撅嘴,瞟着孟小北手上东西。
孟小京考完试也回来了,比孟小北更紧张,每天晚上自觉关在小屋里自习,开夜车,补课。性格原本就别扭爱较劲,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而且坚决不透露自己考怎么样,一切等发榜再说!
孟小北每次下杆,搭桥的那只手手指上,有一圈漂亮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台球厅里熠熠发光。小老板暧昧地一舔嘴唇,点头,表示咱兄弟理解理解,都明白都明白!
小北:“……其实,我今天把康复机给拆了,好玩儿么!我想看看里面零件怎么组装的!”
“……@#¥%*!”
伤手阴雨天筋肉会疼,发胀,有时影响他手腕悬空的持久度,
小地痞身边那男孩不乐意了,坐在球桌上,直接伸出一脚,踹了小老板的屁股。
孟小北后来多年习惯戴手套出门,夏天都戴,那种露出五指的薄毛线手套,遮住手掌疤痕。
他平常画素描和水彩,没有受太大影响。他握笔一贯比较轻,拇指与食指配合着微微用力,画画讲究技艺和天马行空的思想意境,到达一定水平高度,不用费劲地抠哧发力、跟手里一杆笔较劲。
一群高三男生,在沉重的课业负担蹂躏之余出来透口气,结伴到台球厅打球。
孟小北耸肩:“甭提了,给人挡刀,伤了么!我手指头差点儿全都废了。”
孟小北也不掩饰:“你上回不是见过么。”
他表面上是打球,其实也是恢复他的手。无名指和小指神经受损,肌肉有些萎缩蜷缩,一开始右手掌都托不住球杆的分量。
孟小北右手拆线之后,掌心留下数道横贯式的骇人伤疤。受吃刃部位的影响,他的食指中指幸免,没有大碍,但无名指和小指嵌入很深。医生缝针时都说,你抓刀抓得再狠些,小拇哥儿就没法要了,你几乎自己把自己的小指拗断。
少棠:“今天做了么?你给我坚持啊。”
孟小北课余就常来打台球消遣,放松心情。
他手指修长,手套再配上一身不修边幅的街头少年打扮,显得挺酷!旁人仔细看能看出,他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呈现不正常的弯曲,后来就不太能伸直了。
少棠:“……你手是彻底好了吧?!”
小老板嘴角歪歪的,笑道:“能让你不惜废了手挡刀的,不是一般人吧?”
小老板腻烦地一龇牙,在没人处低声哄道,“行了行了,老子也疼你么,下回也给你挡刀!!”
孟小北擦拭杆头,头发帘用红色发箍撩起来。他附身下杆,第一杆就脱靶了,手滑了。
小老板挑眉问:“你小子手怎么啦?”
隔壁就是常去的那家地下录像厅,录像厅小老板带他“表弟”也在一张台子上打球。小老板仍然光个脊梁,穿大裤衩子,叼烟斜了孟小北一眼,微点头,打个招呼:“来啦?”
“啊?你说他手上那个戒指?!……”
“咱别来挡不挡刀的,这话听着怪不吉利的!!”
孟小北说:“天天都做,现在一分钟轻轻松松搞定。”
小老板回头:“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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