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齐 第四章(2/3)
陈勃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夫妻之义嘛,自己的诗句若能流传千古,也是一件美谈。”
东门彩赶在午饭前将陈勃摆布了一番,当天晚上年夜饭之后,两个人便各自捧了一本书来看。如今陈勃也少看四书五经了,除了春秋;如今他也看一些诗词歌赋,只觉得这些东西虽然对于自己的困境没有什么帮助,然而起码能够让人的心胸得到一些松脱,若是这种情况下再看那些道德训诫,那可是更窝火了。
东门彩微微一笑,问道:“若是你取了一房娘子,等她死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掬一抔眼泪,为她写一首痛断肝肠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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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勃两眼放光:才子就是才子,前前后后能够打动这么多漂亮聪颖的女子,看来只要能写出动人的诗句来,在女人堆里便堪称是无往而不利啊!
眼看着自己又被人扑倒在床上,陈勃敞着两条腿,看到东门彩又趴在自己身上,这菊花精可半点没有本体那种风姿绰约的妩媚,身上的肌肉那叫一个结实,虽然说东门彩那身体本来是很好看的,如同哥窑的瓷器一般流畅光滑,然而却半点也不脆弱的,十分坚强有力,此时他覆盖在自己上方,陈勃不知怎的竟然开了第三人视角,站在床边打量着床上的这两个人,只觉得东门彩那修长强韧的身体趴在那里,姿态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鳄鱼?这是正准备捕食么?要说那猎物也是现成的,不就是正被他压在身下的自己?好一条活肉啊!
只听东门彩道:“韦丛死了之后,元稹写了那样一首千古传唱的悼亡诗,辞句虽然痛切,却不妨碍他同时就找了薛涛,在韦丛之前也曾经勾搭过莺莺。因为薛涛和他年纪不搭调,出身也低,韦丛死掉的第二年,这有情有义的郎君便将表妹安仙嫔弄作了自己的姨太太,近亲通婚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侧室,看来是觉得表妹的出身不配当正妻。后来表妹如夫人也死了,他又找上裴淑,虽然说唐代人均寿命只有二十七岁,生生死死乃是常事,然而他这也忒乱了一点。”
看了一会儿,陈勃似是读到了打动人心的好诗句,不由得高兴起来,一时便有些忘形,拍着大腿击节赞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当真是绝妙好辞,情深义重了,这般痴情而又有才华的男子,着实是人间少见的美玉佳人。”
陈勃一听他又将话题扯到这上面,登时吓得腿上便抖了起来,可是任凭他怎样学秤砣,使了个千斤坠愣是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东门彩手上力气大,硬生生便将他扛进了卧房,来到床边,如同码头上卸货一样将他往那被褥上一撂,这一包大货便算是到了地头。
东门彩看着他那个样子,冷笑一声,道:“然而若是女子问问这些多情的才子,女子可不可以科举?能不能开买卖立商行?这帮前一秒还柔情缱绻的情郎们恐怕就’?’シ┳━┳若是女子能走出来,其她的暂且不说,只怕首先一个她们对男子就没有那样的痴情了,才子们最钟爱的‘女子苦情,男子抱憾’的本子就塌了台子,‘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的句子便容易生生弄成笑乐院本,剧情发展不下去了,那还怎么自我感动啊?单从文青的审美角度出发,这就是万万不可的。”
陈勃在东门彩的调教督促下,不得不动起了舌头,将那巨大的肉棒舔舐伺弄着,东门彩犹嫌不足,指点着他要不断吮吸,这样才够劲。陈勃脑子里蓦地便涌起这样几句话来:“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诚哉斯言啊,自己此时可不就是这么一个处境吗?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多读读《史记》,那些道德文章此时用处当真有限。
陈勃涨红了脸,此时他脸上的颜色与早上被逼吹箫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甚至似乎比那时还红,激动得说话都不顺溜了,断断续续只能说着:“你你当真岂有此理!我我辈读书人”
东门彩见他急成这个样子,便一把将他捞了过来,笑道:“今儿大过年的,我也不和你较争,免得你一口气喘不过来,在这大节下的弄做个中风,这样日子哪里好去请大夫么?定然要收三倍的诊金,好不破财!如今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你便与我进房里去,我两个在床上说话。”
东门彩登时被他逗得乐了出来,陈勃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人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不知有什么好听的等着自己,登时头发根就有点发炸,欲待不听,可是此时出门天太冷,自己身上又没钱,若是钻进卧室去,活生生就是告诉东门彩“我这边已经上菜,你现在可以开吃了”,所以只能节哀顺变,硬着头皮听着。
陈勃被他扯住裤带,心头又是一阵悲催,这邪人简直是从文武两面堵自己,若是讲论道理,自己时常便要被他讥刺得面皮出血,把深心内自己都不愿意去看的东西给掀了出来,赶上他不耐烦说话的时候自己同样也要倒霉,这人直接便“身体力行”了,赤裸裸强力镇压,反正无论是毒死还是吊死,自己总归是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