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遗事 第五章(2/3)
完颜赛罕乐得前仰后合,就如同骑在马背上奔驰一般:“人生立身建业当真是要跟对人啊,就说那个炮手,那可是难得的技术兵种,若是搁在我们大金,定然十分看重的,哪能就这么咔嚓了?他只因站错了队,便落了个死得不明不白,何其不值。”
赵桓又想了一下,要说他自从登上皇位,其实并未清闲过,金国的威胁太强烈,因此他也是颇为劳心劳力,走马灯似地拜罢了二十六名宰执大臣,也算是他能折腾,若是他将那些大臣都砍了头,那可就赶上后世的崇祯了,果然越是危机的时候越容易昏头,人际关系非常紧张,但凡有了矛盾就不容易善了,动不动就要流血,尤其是手握重权的人本身能力就很一般的情况下。
赵桓一看,这哪里是美酒啊,分明就是毒酒,自己若是喝了,今儿休想脱身,然而若是不喝,这蛮人一翻起脸来,只怕自己更要受苦,于是赵桓只得如同当年的李煜一般,两害相权取其轻,悲壮惨烈地将那杯酒喝了进去,还是就着赛罕的手,赛罕那厮恁地可恶,硬是不让赵桓自己接过杯子。
赵桓呜呜地哭着,口中虽然不说,心中却也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倒不如铁了心打一架才好,那炮手死得着实有些可惜了。
赛罕一连灌了他三杯,这便是“酒过三巡”,该上正戏了,赛罕将这浑身发软的废帝拦腰抱起,就带进了卧房之中。虽然身上的人换了,不过过程其实都差不多,都是先脱衣服再抹油的,赵桓这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借着那几杯酒正好装糊涂,然而无论如何,那长枪捅进身体里都不可能没有反应的,又不是真的醉死过去了,于是本来疲沓如同死狗一般的赵桓便挣扎着身子哭叫起来。
话说赵桓下午到了赛罕的居所,本来也以为是要当出气筒,哪知那赛罕让左右端菜烫酒的人都出去了,一把就将自己拽到怀里,端了一杯酒让自己喝。一见这架势,赵桓哪里还会不明白?这种事情他在斡离不那里也是经历过的,好像酒宴上献唱的小优儿一般,被主人家看上了,少不得要出卖色相,当筵灌酒乃是最寻常的手段,然后就是借酒乱性了,如今这赛罕搂着自己硬喂,显然就是那些达官贵人酒宴上取乐的惯用把戏,格外地淫糜暧昧,如今这个简易版的“公子戏狡童”差的只是伴筵的歌舞弹唱。
赛罕又问:“我们第一次撤军之后,听说你还发了诏书,道是若谁敢胡说‘金兵来了金兵又来了’,惊悚了一城的百姓,便将这人捉拿法办,可有这回事?”
说着强将那就被递到赵桓唇边。
赛罕哈哈大笑,道:“我与你酒吃,你怕什么上面责怪?我家皇帝须是不曾禁了你的酒,也不曾禁绝房事,你和你老子不是都还带着女人呢吗?三不五时便要同房,如今你跟我装的什么斋戒?这是上好的美酒,你快喝两杯。”
赛罕舂捣了几十下,赵桓才终于想了起来,抽泣着说:“是有这么一回事,本以为你们不会再来了,所以一心维稳,哪知道竟然又打了来?当初你们退了,我们这边既没有半渡而击,也没有‘防秋’,可说是完全不设防了,仁至义尽,为此把老将军种师道都气死了,哪知你们第二年又来?这还有没有天理?”
赵桓拿袖子蒙了脸,不肯再说。那赛罕可着实狠辣,他挖苦自己的话可不是那等总结概括性的,而是一件件都有实锤,拎出单独的一桩桩事情来审问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回忆靖康往事。
完颜赛罕简直要乐死过去:“我的天,你看到狼吃了一次羊,就不吃第二次的吗?这都是谁给你的胆子,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你这么大的人,怎的这般天真?有你们父子这样的皇帝,大宋的百姓也是大大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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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在他不住挺动的胯下回想了一下,点头道:“的是的,我家对大金绝无半分敌意,都已经霸王卸甲自缚双手了,却怎的还恁不依不饶地打进来?却是让人好不伤心也啊!”
完颜赛罕按住了他,笑道:“方才不是如同睡里梦里么,如今醒过酒了?我也正觉得(男干)尸好生无味,赶巧儿你就活过来了。兀那赵桓,你醒得正好,我刚刚听说了一些传奇的故事,十分好奇,正要问你一问。有人说当年俺们第一次南下打草谷的时候,你生怕议和不成,严令不许擅开兵衅,有个霹雳炮手冲着我们开了一炮,结果被你给枭首处死了,可有此事?”
赵桓在赛罕那强人怀里颤颤抖抖地说:“官长宽恕,小可素来不善饮酒,如今朝夕悔过,更加的不敢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