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3/4)
继佑刚打量着余时中淡漠的神情,突然恶劣得笑了,他轻轻压低身体,手肘撑在余时中的两侧,原本一个头的距离瞬间只剩下一个鼻尖。
「既然高秀明不要你,陪我玩玩如何?」他冷焰般的眼炬闪烁着兴味浓厚的光芒,余时中晓得其中的意涵:「光是你这张脸,我就会好好疼你的。」
余时中没有反抗,这种目光他遭遇过太多了,他现在比较担心丁香的事情:「继先生,是你救了我吗?」
继先生爽快认了:「对。」
余时中有些犹豫的抬起眼眸:「你知道是谁把我迷昏的吗?」
继佑刚像是没把刚才的提议放在心上,他退开余时中,轻松得往後坐进床边的椅子:「不如你先说说你记得什麽。」
余时中把他今天道医院之後发生的事跟继佑刚重述了一遍,他边说边回想,大大的眼睛边想边溜转,溜转来溜转去,也没有在想出更多的细节。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继佑刚瞥向他:「是谁?」
「?英文名?我不知道」
余时中老实得摇摇头,立刻被男人扳正下巴,被迫直视他锐利的质问:「你再想清楚一点,你认不认识?
「不我不认识。」
「你不妨再仔细想想,哪个不认识的人会让你连在昏迷中都能喊出他的名字?」继佑刚又严厉得问了一遍:「是谁?」
我喊了吗?余时中的思绪飘到不久前模糊的梦境,突然有点不确定,,好像是个很熟悉的名字
继佑刚十指交扣搁在大腿上,耐着性子等待着,然而床榻上的青年显然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半掀半歛的黑眸茫然无光,眼底朦胧不清。
青年的年纪正好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间,拥有属於自己青涩的成熟,他的浏海长过眼皮,全部疏理到右侧,几缕发丝俏皮得黏在洁白的额头上,在微光下衬出如丝绸一般的墨黑色。
房间因为先前安置一个昏迷的人,暖气开得很厚,燻出青年双颊上两团病态的潮红,趁得冰肌雪肤,薄汗欲滴
继佑刚压下没由来的躁动,不耐烦得打断青年的思绪,他没意识到自己又松了一次领带:「不知道,楼青云总听过了吧。」
余时中宛如当头棒喝,血色尽失得瞪向继佑刚。
事隔这麽多年,在浸沐高秀明的再生之恩後,他过着外人眼中无忧无虞的优渥生活,成为人人称羡的富家少爷,余时中以为他已经可以放下这个名字代表的仇恨,以为他已经可以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然而今天却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无情得撕开旧疤,余时中发现他还是原来的他,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仇恨并非表面的光鲜亮丽就可以涂改,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真的光鲜亮丽了。
任凭他涂上厚重的漠视去粉饰,也只是虚有其表的掩盖,如同用浓稠的沥青将整条道路铺平,然而底下的凹凸碦惨,却依旧蜿蜒至每一个角落。
余时中闻风不动,惟有紧绷的肌肉泄漏他的情绪。
继佑刚平时斡旋於尔虞巧诈,阅历丰富的他怎麽会看不透一个二十出头的生嫩青年。
余时中认识楼青云,不只认识,还有一段密集的过往。
他心下有底,但也更加困惑,楼青云是海城的市长,而余时中,从下属给他的资料看来,根本没有出现在海城过。
这麽短的时间内,下面的人给的资料已经非常齐全,至少明面上的资讯和他的认知无异,唯一异常的点,也是最耐人寻味的地方,就是余时中所有的资料都断在高秀明带他进高家前,他的过去一片空白。
这倒很奇怪,余时中左右看过去就是高秀明养在身边的一条狗,无非长得白净一点,脸也还算可爱,但并无过人之处,他原以为余时中是类似床伴的角色,但是印象中高秀明从来不以随伴的身分带他到任何应酬的场合,就算是带在身边,也是安静得跟在他的身後充当保镳而已。
而且即使高秀明为了丁香轻易得把余时中赶出高家,两人仍旧有联系,余时中甚至还会陪同丁香出现在一些地方,的确也不太像是曾经当过床伴的关系。
所以果然问题出在那段空白的过去,他最不懂的是,为何余时中会喊出这个名字。
其实只是一个英文名字罢了,不能代表什麽,但在继佑刚从绑架余时中的那几个男人口中供出楼青云的名字之後,余时中又在昏迷中喊出楼青云的英文名字,这就不再是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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