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3)

    少了杜莉丝，气氛一下子清冷不少，杜孝之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而气质如同少年一般纯澈的余梦伦刚刚也拜见过他的口才了，蒋晓城虽然看起来是个谈笑风生的主，但却给人非常不好亲近的感觉，他偶尔跟杜孝之聊到时政，贸易，和一些余时中听不懂的话题，却几乎没有跟隔壁披着他的外套的青年交谈。

    余时中低下头继续吞食细致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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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时中的面前突然多出一盘醉虾。

    家具实在太简陋了，用餐的地方也很克难，杜莉丝翻了个白眼：「活该，我本来就只约跟时中，你们就偏要凑数。」

    余时中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杜孝之的反应，转头却晚了，只见杜孝之一本正经得打开几个食盒，试了几口，再换到时中的桌前。

    房子的新屋主杜三小姐却吃不到十分钟，就被一通电话叫走，离席前她对杜孝之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像是一个名字。

    杜莉丝连忙弯腰凑到杜孝之旁边，吞吞吐吐道：「七爷，我就是想跟时中说说话嘛，你作什麽那麽生气，你人不也来了吗？」

    余时中後来才知道原来是杜莉丝临时起意邀请他到家里吃饭，杜孝之知道这件事後，叫华志勤顺路载他一程。

    饭桌上的气氛出乎意料的轻松，杜孝之并没有为蒋晓城和俞梦伦多作介绍，好像就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而来。

    杜孝之瞅了他一眼，全然摸透了他的小心思，并没有拦他。

    杜孝之闻言，提眸轻睨了杜莉丝一眼：「怎麽，你还有理了？」

    余时中能反抗麽，只能忍气吞伸让他搂着。

    杜孝之轻揽着他的腰来到客厅的茶几，在众人面前依偎的姿势让余时中很不自在，他憋扭得跟着杜孝之坐到沙发上，接着顺势跪坐到地板上，就是不想再跟男人贴在一起。

    其实是因为俞梦伦几乎都在跟他说话，主要是分享他居住的城镇上一些小趣闻。余时中起先并不感兴趣，明明梦伦的叙述朴实又繁琐，内容大多是乡下种花种水果养狗养鱼的生活，他却越听越入迷，最後连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都没有察觉。

    男人对杜孝之道：「就是他？」

    男人的眼神像宝石监定家一般挑剔，客观，甚至让人感到冷漠，余时中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待他估价的物件。

    余时中看她负气忡忡的背影，直觉跟刚刚那通电话有关系，俞梦伦起先还很担忧，要追出去的时候被蒋晓城拦了下来。

    蓝西装的男人指了指杜孝之：「他意见最多。」

    杜孝之轻叹：「就你会折腾，吃个饭还要先整修房子。」

    「的确有够小气。」蓝色西装的男人接口道：「还特别龟毛，不过，」他忽然锐利得滑过余时中：「运气倒是不坏。」

    一群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余时中随性惯了，坐在地板上不算什麽，但是连杜先生那两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朋友，都拉着小板凳屈就得挤在一起，而当事人也丝毫不介意的样子，余时中觉得实在很诡异。

    杜莉丝道：「吃个饭怎麽了，没见过你这麽小气的男人，反正早晚都要认识。」

    期间，杜孝之简略得告诉他，蓝西装的男人叫做蒋晓城，而另一位是俞梦伦。

    「剥壳。」杜孝之言简意赅，他就着余时中握筷子的手，顺口把原本该进入时中口中的那口菜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