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3)

    「嗯？」男人又问了一遍。

    余时中赶紧像开溜的小猫，脚步凌乱得把毛巾和水盆端回浴室，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杜孝之不见了。

    余时中怎麽不知道这件衬衫是女生版型，他根本就是变态，总喜欢让他做一些难堪的事情，好像他越耻辱，就越能取悦他。

    但就在余时中羞恼得後退时，男人放开了他。

    男人又低笑一声：「华志勤说你上班很认真，从不迟到早退，有事情也会按例请假。你不喜欢这个工作？」

    他擦得太认真，男人的手已经不自觉托在他的细腰上，另一手则握住他的大腿，按耐不住得轻轻上下滑动。

    余时中羞恼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茫然。他不大明白杜孝之到底想要干什麽，又不像是真的醉了，眼神却醺醺然得露出慵懒的神态。

    余时中见杜孝之拍了拍大腿，脸色大变，他低喊一声：「杜先生」

    这个恶劣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余时中觉得耳根有点痒，推了男人一把，脱口说出：「你想听什麽？」

    余时中愣了一下，随意咕哝一句：「很好吧。」

    「工作怎麽样？」

    他又扭了一次水。

    他缓缓得将毛巾沿着下巴硬朗的曲线，一点一点往上擦，用指腹摸索男人过分英俊的长相。

    杜孝之笑了笑，雕刻般的线条顿时柔和不少：「侧坐还是跨坐，你自己选。」

    「在忙什麽？」杜孝之心情挺好，冷漠而危险的嗓音都带着笑意。

    余时中扭过头，看见杜孝之站在书桌前翻阅一叠文件。

    「过来说话。」杜孝之迎着月光在床单上拖出一抹影子，些微凌乱的发梢借了月光的余辉，晕染开满室的寂静，生出一种华丽的孤寂。

    手擦完了，再来换脸。余时中捧着毛巾慢慢拖住男人的下巴，他很少用居高临下的姿势去观看这个男人，不得不说，他有一张让人疯狂的长相。

    「一般的事能忙的你，要是我不叫华志勤把你载来，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忙下去了？」

    他的人，脸上早就热的一塌糊涂，被惹恼就爱咬下唇的习惯更像猫爪一样挠他的心，但杜孝之今晚不急，又将近好几周没有碰到，他的忍耐会得到回馈。

    「衣服呢，喜欢吗？」

    余时中吞咽了一下，话说不下去了虽然杜孝之在微笑，但他的眼神怎麽看，都像是在琢磨怎麽料理被困在陷阱里的猎物。

    「告诉我，最近在忙什麽？」

    「没有就最近比较忙」

    「就平常的一些事」

    「挺好的。」杜孝之抓着余时中的手把玩，他没有挣扎，平静道：「华经理对我挺好的。」

    他没意识到的是，他现在离杜孝之有多近，擦拭的过程中，他已经不知不觉站进男人的双腿之间，他的床不高，杜孝之坐在床垫上，头正好靠在他肚脐的位置，温热的鼻息就在那三寸之上。

    先是经过高挺的鼻梁，再沿着鼻翼滑到略为凹陷的双颊。本来还想擦嘴唇，但想想最後还是没有。杜孝之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把眼睛闭上，遮住那双令人心烦意乱的眼眸，他的眼窝很深邃，手指抚过眼皮的时候，浓密的睫毛会轻轻颤动。

    余时中最讨厌杜先生这种喜怒无常的语气，他非常不自在得撇开头，明明知道每次他想自欺欺人的躲避男人的视线，就会让对方更想粗暴得逼他就范，他还是本能得想要挡住自己的小猫脸。

    杜孝之放下手边的资料夹，走回余时中的单人床上，面朝落地窗坐下，庞大的背影占据他一半的床，余时中不知道怎麽就後退了一步。

    等余时中意识到男人的睫毛抖动得太厉害，才发现原来是他的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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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换另一支手，掌心，掌背，指尖余时中觉得杜孝之一直若有似无得勾着他的手指，但摊开毛巾，又什麽都没有。

    余时中不发一语，不情不愿得往他的左腿重重一坐，便低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