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2/3)

    是个男孩。

    蹦！

    白皙的皮肤彷佛艳梅映白雪，繁丽的锦缎本该是和服的外褂，但眼前标致的东西却省去里头的衬衣，较短的前摆只截在大腿上，露出两条姣好的小腿线，後摆却拖了足足一尺长，怪不得这小东西要摔倒。

    过长的浏海遮住秀致的五官，浓黑如绸缎的秀发截在耳际，红色流苏垂在发梢结成一个发髻，两条垂绳彷佛一头冶艳的长发，衬出若雪肌肤，腥血红唇，美丽不可方物。

    高秀明拉开纸门，斜倚在木框的手愣在半空，出去两个字顿在张开的口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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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拥好一段时间，高秀明才不舍得微微拉开紧抱着他不放的青年：「好了，，你先松松，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他忍不住一阵烦燥，都说不需要人了，这群流氓还硬是把人往他房间里送，真不晓得他们挟枪带棒把他请过来，是来跟他谈条件，还是邀请他来温泉旅馆享乐的。

    青年又蹭了许久，高秀明无奈道：「时中。」

    高秀明来不及思考为什麽青年会在这里，凭着同样热切的渴望收拢他有力的臂膀去回应余时中的拥抱，给予他最直接的热度和安慰。

    「不要。」青年的声音闷在他的怀里，高秀明不禁失笑，只好听他兀自闷哼：「一放开你又要不见了。」

    高秀明暗自摇头，还真没见过来献媚还笨手笨脚的妓，这功夫都学到哪个份上了，该不会又是那种店，专搞些什麽嫩雏之类乱七糟八的新花样，也不晓得他那了不起的母亲到底都跟那些流氓说了什麽，手都伸道他的事业上了，明明平常多见一只飞蛾都会心惊胆跳，五大粗三的流氓倒就成了好朋友。

    青年断断续续得道，似乎心有余悸：「还好你没事，我都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小东西还真能来事，先是砸碎一地搞不好有掺东西的酒，再来接着砸屋子里的东西，非得把他叫出来不可，不然就把整栋屋子都给砸烂，高秀明冷冷一笑，好，他就来看看是何等姿色，敢这样在客人的地盘耍蛮撒野。

    「，我人就在这里，还怕不让你抱吗？乖，你先放开，我想看看你。都多大了还撒娇。」

    咚！

    「我没事，你别担心。」

    「大哥！」青年踉跄得扑进他的怀里，他不敢喊出声，只好抱紧他的腰，把头栽进他的肩膀，像以前他半夜从恶梦中惊醒时那样，渴切得寻求大哥的温暖。

    粉色的腰系不合时宜得泄漏出稚嫩的味道，束紧那纤细的腰肢，松松垮垮得收拢宽松的前襟，隐隐约约露出锁骨，和底下平坦的胸膛。

    和室的隔扇堵绝了一壁模糊暧昧的光线，幽玄的反光乍逝，逐渐晕染出一副漂亮无暇的身躯，精致的骨架外罩了一件大红色的彩锦和服，像是喜服，定眼再看又宛如艳妓的惑裳。

    外头的人似乎被过长的衣摆绊了一下，重心一个不稳就打翻了手里的东西，酒瓶一类的器皿应声碎裂一地。

    「我说过不要人打扰，出──」

    青年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松开手上的托盘，框的一声砸在早就满地狼藉的碎片，也没有人在意。抬头的瞬间高秀明就看清他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那张世间再也找不到一样的面容，能让他一辈子都得深深烫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