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2/2)

    「在」余时中双眸泛起水雾，朦胧不清：「丢了，被弄坏了，很早以前就不在我身上了。」

    「没有，我没有要你答应我」余时中脸一热，支吾道：「有人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游戏比赛，我没试过，就只是可能需要花时间跟队友练习，就这样」

    「嗯？再一遍。」太快了，他没听清楚。

    「信仰的力量很可怕，你会看不到别的东西，却又觉得」

    「没有我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应该只是很像而已。」

    「你说的宝贝，等等随便我弄。」男人抬起他的小腿，在小腿肚上落下轻吻。

    余时中朦胧中听见杜孝之低沉的呢喃，竟似无可奈何的叹息：「幸福。」

    「所以，还是中枪的意思吗？」余时中诧异道：「所以是，是凌小姐？」

    「ü，.」杜孝之用德文回答他。

    呃？这样的意思，杜先生有德国血统，难怪五官很立体，身材又高大。

    「那你有信教吗？」

    「那、我先出去喔我洗过了！」

    的确如果又要上班又要抽空去练习，会几乎占满他的时间，但在、在一起这什麽鬼说法？

    「你的表呢，现在在哪里？」

    「咦？」余时中竖起耳朵：「什麽？我很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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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时中只管他的脚终於可以摆回正常的位置，他突然瞟到男人的左手腕：「啊、手表不拔下来没关系吗？」

    男人又道：「不过你最近这麽乖，也不是不能奖励你一下。」

    杜孝之也不逼他，低沉道：「他没事，今天刚刚转进普通病房。」

    「坏了？怎麽坏的？」男人配合他渐缓的动作，悠悠问道。

    「嗯？好。」杜孝之把手表脱下来，随意得摆在大理石台上。

    「被」余时中一瞬间撺紧拳头：「它被撞了一下，就摔到了地上，然後就，就碎成好几片，就这样」他撇开头，眨眨纷乱的睫毛，期期艾艾换了一个话题：「那天，牟先生後来还好吗？他有中枪吗？」

    杜孝之突然翻过身拉住他的双手，往後一躺把他扯进水池里，让他穿着衣服坐在他的大腿上，杜孝之轻轻松松就吐出繁复的音节，用他那成熟的嗓音格外迷人：「，.」

    男人侧头一笑：「怎麽了？」

    杜孝之往後斜斜一倒，头就堂而皇之得枕在余时中的大腿上，湿濡滑腻的头发隔着在余时中的短裤沾在他的肌肤上，大腿内侧的嫩肉立刻羞涩得瑟缩起来，余时中更是停不住火烧蔓延直上皮薄的脸颊。

    杜孝之顿了一会，一时间整间浴室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逐渐融入蒸氲的迷雾中。

    余时中不自觉多瞅了几眼，一时没忍住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这只表，是杜先生买的吗？」

    「她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每周都会固定带我到教堂祷告，她会弹钢琴伴奏。」杜孝之顿了一会，道：「她常告诉我，她要盖一间教堂，让更多人得到祝福或救赎。」

    余时中轻轻搭住男人的肩膀，才不至於跌倒：「为什麽会德文？」

    杜孝之低笑，当然不让：「坐着，再陪我一下。」余时中只能乖乖得维持岔开腿坐在男人身後的姿势，又听男人道：「想说什麽就说，有什麽事，直接跟我说。」

    「嗯，听起来是在剥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杜孝之执起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抹去不断从发梢滑落的水珠：「没有。她死了之後，我就再也没有去过教堂。」

    「没事，没报警，我让人去查了。」杜孝之闭上眼睛，任由余时中用温水洗净头发上的泡沫，待冲洗乾净，他随手抹了把脸，接受青年拿着乾毛巾贴心的伺候。

    「我没想过你能这麽快就通过初级检定，德文不好学，你很努力。」

    杜孝之沉下语调，在密闭空间回响：「你在哪里看过？」

    余时中指尖缩了一下，呐呐道：「对不起」

    杜孝之摇摇头：「她死得不冤枉，没什麽好难过的。」

    男人用他让人难以抗拒的眼眸深邃得看着他：「时中，信仰这种东西是一种心理作用，当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就会需要它。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是一个机会，就可能成为一种信仰。」

    杜孝之像是低叹了一声，缓缓道：「我母亲有二分之一的德国血统，小时候她只对我说德文，说不定我的德文还比中文好。」

    余时中咬着下唇，道：「多学种语言也满好的。」他踢着浴池里的水，翻出零星的水花：「不过，为什麽是德文，杜先生会德文？」

    「以前我父亲也有一只很像的手表，他把它改成了怀表，送给我。」余时中盯着手表的指针和表框：「但，这只表，就好像变回还没改成怀表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