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2/3)

    万成一直盯着青年靓丽的侧脸,他所有的举动和情绪全部都细微得看在眼里:「,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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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出去!你想做什麽?你干嘛把我关在这里?」余时中有些歇斯底里,漆黑的瞳孔此时却因为被激怒而微微涣散,他尖叫着推开万成抚上自己的手,胸口起伏不定,浑身发冷又恶心欲呕:「你到底要干嘛?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麽要关着我,你为什麽不让我出去?」

    「!时中!你冷静下来!」

    「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我这几周每一天都在找你,却怎麽都联系不上你。」

    余时中一把扯掉安全带,拉开门把奋力往外推,用尽全身的力量往外撞,像溺水的鸭子,只要逃出去外面就是自由的天空。

    「」

    就好像溺水一样,他没办法呼吸,他越是挣扎,周围的水就越是钻进他的身体里,无孔不入,直到他被自己的恐惧给吞噬,然後就陷进去再也万劫不复。

    余时中听到这句话猛然转过头,他瞪着万成心知肚明的表情,一股被难以言喻的羞愧化作愤怒囤积了起来。

    万成见他一脸无趣:「我知道这些你不想听,我直接说为什麽那天你会被」万成突然重手敲在方向盘上,整个车厢皆是一震,他眯起眼睛,危险而压抑得瞥向隔座的青年:。

    他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撑饱,胀满,随时都要爆炸,却又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更多的压力堵住他的泄口,不让他释放。

    余时中垂着眼皮没说什麽。

    万成神秘得笑笑:「带你去个地方。」

    车窗外的水浪声波涛汹涌,一波攀上一波,翻打在坚硬的河墩上,剑拔弩张,肆意咆哮,试图横跨不属於它的版图。

    余时中晃若未闻,但不管施再大的力气都是徒劳,万成的车门上了锁,任他胡乱得又打又拍又踢又撞,仍旧牢牢实实得把他困在狭窄的车座上。

    余时中瞟着窗外,越看越陌生:「万成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青帮是一个非常有规模的帮派,但是这几年组织涣散,内部斗争不断,那天突袭我们的人,是跟姓程的对立的组头,他看不得秀明把这块肥饵拱手让给程禾他们受惠,表面上就是他们黑道自己的内部斗争。」

    「秀明千不该万不该招惹青帮的人,他没本事劝服他家老夫人,就更应该把她看好。

    万成叹了口气,道:「性子还是这麽拧,我都还没说什麽。」

    「!你做什麽?!别推了,你要去哪里?」万成恼怒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很大声,又似乎在遥远的车窗外。

    浪涛声太猛烈,冲刷卷走余时中一瞬间所有的听觉感官,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片惨淡的荒芜。

    万成口中吐露出的这个名字

    「时中,你想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我告诉你。」万成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停下来,他把安全带解开,窗户打开,交换外头阴凉的风。

    不对,不是,这不是他的名字余时中头胀欲裂,有什麽不安的躁动从身体深处满溢出来,它已经累积太久,张牙舞爪不断得寻找宣泄的出口。

    他想逃,太可怕了,这是哪里,他才不要待在这麽狭小的地方坐以待毙。

    万成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把余时中转过来,面对面安抚他:「,这里是陆桥,外面都是车,我们到桥墩下,再一起出去,你先冷静一下,我会慢慢跟你说」

    余时中被男人突如其来怒气给唬得一愣,在他的思维之中,万成从来不发脾气的:「怎麽了?」

    余时中终於停下来,但仍旧没有放弃想要出去的视线:「放我出去。」

    他侧头瞄着余时中,佯装头疼道:「不过你更难养,话题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话题一不对,要把你哄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下次你不高兴,我就摘天上的星星送你解气。」

    万成深深吐出一口气,凝望着余时中泛着迷蒙的眼眸,眼神沉静,又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兴奋,带着平常不曾有过的探究,余时中不会讲,只觉得胸口突然被什麽大石头压住,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没事。」

    「时中。」万成喊着他的名字,欲言又止:「或者应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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