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2/3)

    万成直接回答他眼中的疑惑：「因为这个介绍人我刚好知道，他是大学得同班同学，同时跟张泉私交非常密切。」

    「那、怎麽办？」余时中很难过：「她本来就很痛苦，我妈她本来不是这样的，她虽然是学音乐的，但个性非常海派，自从我爸过世後，她就变了，那个人还那样对她，她怎麽受得了？」

    余时中睁大眼睛，求助得看着万成：「她受不住吧？你不是说她经不起刺激？」

    万成轻轻抬起余时中的下巴，轻声道：「你母亲过去几年一直有在做心理谘询，她换过好几个心理医生，而过去一年她的心理医师一直是同一个人。

    「最好根治的方法，还是让她找回本来就属於她的记忆，那本来就是她的一部份。」

    「我本来是想带你去看临江的夜景，带你散散心，不过你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心情。」万成送他来到车站，临别前还吻了他一下，余时中侧头躲开，吻就这麽落在他的脸颊。

    「对，我研判，她会坠楼应该是她主动的行为，可能是因为突然受到什麽太大的刺激，她一时接受不了，才会有轻生的举动。」

    万成拍抚他的背，轻轻把人揽进怀里，解释道：「她没事，楼不高，只是受伤而已，养个一段时间自然会好。」

    「她」余时中想到道就哽噎，越说越低哑：「自从我爸去世後，她的情况就一直很不好，非常不好，她有时候不认识我，有时候又认得。之後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没有再看过她了」

    「那位心理医师是国内少数研究脑部医学的顶尖科学家，他经过一位同期做研究的医生介绍到你母亲的案例。」

    「既然他是你母亲的心理治疗师，如果全心全力治疗你的母亲，让她往清醒的方向作努力，要恢复记忆是有可能的，但也很可能没有效果。」万成语重心长：「但是相反的，他若是要让你母亲继续保持失忆，却易如反掌。」

    「什麽？」

    余时中立刻愤恨得骂道：「肯定是那个男人！他处心积虑多少年就是一定要抢走我母亲！一定是他逼她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情，重新编出一个故事骗她，居然骗她说他没有我这个儿子！那个变态神经病，根本是疯子！」

    「所以创伤後的复原才更需要仰赖其他人给予的力量。」万成道：「而且我猜想，她应该很想恢复记忆。」

    「失忆啊」余时中喃喃。

    「你怎麽知道？」

    「，她失去记忆了，或许永远丧失不愉快的记忆对她的身心来说可能是好事，但随时随地爆发的隐忧永远都在，这些她忘掉的记忆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什麽都东西会触发她的记忆。只要再有一次轻生的念头，她都经不起。」

    感受怀里的人下意识的依赖，万成控制不住力道，紧紧抱住旁徨得惹人怜惜的青年，终究把实际重伤的程度拦截在嘴边，没敢告诉他。

    「嗯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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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我，你母亲的精神状况怎麽样？她是不是有在吃抗忧郁症或是其他精神相关的控制药物。」

    万成低下头凝视他的仰望：「她把所有的事都忘了，连你都不记得。」

    万成顿了一下，有些犹豫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就我了解的情形，你母亲有忆痴症，简单来讲就是失忆，而且自我意识非常薄弱，通常患有这种病的人经不起任何刺激，一点点突然的声响都可能造成惊吓过度甚至是休克的症状。」

    余时中推开万成，瞪着他的眼睛：「你这话、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