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2/3)

    「这个时间点也太奇怪了。」

    「那个人简直是」余时中突然握紧拳头，咬着牙恨声道：「我爸最後都要被抓去关了，他却冷眼旁观，什麽事都不作，就是他要逼我爸！」

    万成道：「你母亲的心理医师不是我同学，是张泉的朋友，我算是知道这个人，但并不熟，而且心理治疗极为隐私，我并不清楚实际的治疗状况。」

    万成先是安慰他，见青年脸色明显缓和许多，才又进一步问他：「我一直有在注意你母亲的状况，之前都挺好的，怎麽会突然要进医院？」

    万成抬眼看着他，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要他坐下。

    余时中一说出口也知道自己有多白痴，跟张泉说不就等於跟杜先生说一样吗，这麽一想，张泉知道的事杜先生也就会知道，他母亲的心理医师又是张泉的朋友

    万成收拢胳膊轻轻搂住他，把他的头推向自己的肩窝，余时中没有反对，断断续续道：「什麽朋友，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爸，他假腥腥得对我们好，其实一直都在欺骗我们，说要开食府也是，根本就是要对我爸下套，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样，他明明最开始都很好的，对我爸很好，对我也很好，会带水果给我们吃，会接我放学，甚至还帮爸爸训练狗狗，他还对我说过」

    「所以？」余时中几乎坐不住了，他直接跳起来：「我去问张泉。」

    万成娓娓道：「她刚开始可能觉得很安心，迷宫最好越复杂越好，没有人找得到她会更安心，但久而久之，她走不出这个迷宫，没有出口，没有方向，她只会越来越旁徨，总有一天她的心智会受不了，找到任何一个泄口就可能会爆发。」

    「那怎麽办？」

    余时中听到父亲两个字，猛然一颤，他垂丧着头像是连耳朵也软趴趴得垂下来：「我不知道，爸爸很忙，应酬也很多，但他从来不在家里讲到工作的事。」

    「但反过来说，也未免太巧合了。」

    「。」万成认真得盯着他的眼睛：「你母亲因为承受不住太大的创伤，才会失去那段记忆用来保护自己，但这就像是把她自己陷入一座棉花糖做成的迷宫，很安全没错，却雾茫茫一片。」

    「时中，你父亲他以前也是官员对吧。」万成轻轻抚拍他的背，手指逐渐滑到青年的腰际：「他一直以来都跟楼市长维持友好的关系，最後几年却不断遭到政风处打击，你不觉得很奇怪，他是不是得罪到什麽人了？」

    「恢复记忆吗？」余时中迷茫了：「我不确定她想不想想起来，她每次一想起来就哭，她会哭着骂我，一直叫着爸爸的名字，骂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只要一想到爸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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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哪里奇怪？」余时中咬牙追问道。

    余时中一听，有种被一棒敲打在头上的感觉，好像隐隐约约被点醒了什麽，却晕呼呼一片，没办法思考。

    万成先是摇摇头，最後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你应该看过新闻了，楼青云这几天突然宣布不接任首都长，他若是接了都长势必要来北都，但他却拒绝了，看来原因就出在你的母亲住了院，他不得不留在海城，情有可原。」

    「我虽然学的是外科的专业，但是大学也辅修过心理学相关的课程。」万成道：「我认为失忆最好的解药就是让她恢复记忆，让她试着回忆她漏失掉的缺口，面对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她才能走出困住自己的迷宫，虽然可能会很痛苦，但她才会找回自己存在的定位。」

    「哪里奇怪？」

    「大医院资源比较丰富，去了医院也不代表不好。也可能是因为病情好转，你母亲愿意接受医院的帮助，不然有时候病人其实非常抵触去医院治疗，因为他们不相信自己有这方面的疾病，就越加不肯去面对，这样只会更严重。」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