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征南(3.1-3.5)(4/10)

    副统制魏登恭迎大宋国穆元帅大驾。」

    穆桂英打从心底对他产生了写厌恶,但出于礼节,还是微微欠了欠身,不亢

    不卑地回礼道:「本帅身负王命,不能施全礼,望将军海涵。」

    魏登「哈哈」几声假笑:「那是!那是!」他一侧身,让开路,道一声「请!」

    话语间,几声迎宾炮响。魏登引着宋军元帅和五位大将,穿过搭建在水上的

    廊桥,直入帅堂。三江城是为水城,是南唐水上的军事要塞,建在一派碧波之上。

    走出江堤,沿着长长的水上回廊,直入帅厅。沿途亭台楼阁,修饰得富丽堂

    皇。

    帅厅同样建在水面上,矗立于万顷波澜上。

    两军将领分宾主落座,互道寒暄。穆桂英环视四周,帅厅的大堂高大敞亮,

    四面放着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在墙角处,挂着几张巨大的帷帐。纵使金碧辉煌

    的外表下,也掩藏不住这里暗伏的杀机。

    不一会儿,侍女鱼贯而入,在每位将领面前,放满了菜肴。待她们放置停当,

    穆桂英对魏登说:「本帅承将军美意,前来赴约。只是今日盛会,是共商宋唐休

    兵的大事,为何不见李唐王的到来?」

    魏登又是仰天一笑,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穆桂英全身上下打量:「穆元帅乃

    当今豪杰,威名布于四海,美誉扬于天下。今日再见,风度果然不减当年!今日

    之宴,是以义会友,军国大事,岂是你我二人可以作主?」

    听了他的话,穆桂英心有不悦,道:「既是以义会友,阁下何以在拜帖中诳

    骗本帅?」

    魏登「嘿嘿」一声阴笑,说:「穆元帅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西夏之事,难

    道你已经忘了吗?」

    穆桂英一楞,又细看魏登,又觉此人甚是面熟。她细细回忆,终于记了起来。

    原来,十年前,西夏犯边,穆桂英和尚且在世的夫君杨宗保一起出征西夏。

    穆桂英挂帅印,杨宗保为先锋。当时在先锋营任副将的一人名叫魏良。因军粮短

    缺,穆桂英派魏良前去雁门关催粮。一路上,魏良玩忽职守,贻误了军机,军粮

    也被山贼所劫。按照军中律令,魏良理当斩首。穆桂英念及多年跟随之情,免去

    了魏良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魏良被重责了四十军棍。四十大板下去,

    魏良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暗自咬牙切齿,要报今日之仇。一气之下,

    逃离了宋营,改投南唐,更名魏登。由于魏登生性狡诈残忍,几次在南唐立有军

    功,被南唐王李青赏识,封其为水军副都统,镇守京口要塞三江城。

    数年后,南唐和大宋交兵。魏登得知大宋统军元帅是穆桂英,心下窃喜,思

    忖复仇的机会终于到了。他苦心设计了这出鸿门宴,将穆桂英诳到城里,企图将

    她一举捕获,一来报当年之仇,二来向唐王邀功请赏。

    穆桂英想到这里,暗呼不妙,料想魏登必报当年之仇。便说道:「魏将军,

    当年之事,军法森严,本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将军海涵。今日两国交兵,各

    位其主,难道将军想一报当年的怨恨吗?」

    「哪里?哪里?穆元帅说笑了。」魏登阳奉阴违地笑了起来,「本统制并无

    意伤害穆元帅。我早说过了,今日是以义会友,还提当年的那些事做什么。来来,

    请酒!」

    穆桂英端起酒盏,向魏登示意后一饮而尽。一旁的侍女,赶紧先给穆桂英又

    满上了酒,又给魏登继而满上。

    酒过三巡。忽然从魏登身后闪出一人,此人身高三丈,膀宽三挺。他大踏步

    走道魏登面前,道:「此等盛宴,光是饮酒,势必扫兴。末将冯雷不才,愿舞剑

    一曲,以助魏将军和穆元帅的酒兴。」

    魏登连连拍手:「甚好!甚好!」

    冯雷甩了外氅,宝剑出鞘,舞了起来。只见他身如蛟龙,剑似流星,舞出一

    道光芒,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着实好剑法。连穆桂英见了,心底

    都不禁暗暗称赞。

    忽然,冯雷一侧身,掌中的宝剑,如风驰电掣,向穆桂英刺来。

    亏得穆桂英眼明手快,当即仰面一躺,避过剑锋。同时右脚轻抬,踢中冯雷

    的手腕。

    只听冯雷「哎哟」一声,当场甩了宝剑,左手捂着右腕,连连后退。

    坐在穆桂英身边的五位虎将,当即宝剑出鞘,直指魏登,大喝道:「小人,

    竟在宴上行刺!」

    穆桂英身形不动,摆了摆手道:「诸将请坐,今日是以义会友,休动干戈!」

    众将这才按下心头的怒火,归席就位。

    穆桂英转头又向魏登道:「魏将军,今日宴会,你我自当尽兴,只是这舞剑

    之人,剑法实在太过拙劣,使人扫兴,不如让本帅的属下为将军舞上一曲如何?」

    被穆桂英如此羞辱,魏登心中甚是不快。但在酒席之间,也不好发作,只好

    暂时按下,连连应道:「好好!还请大宋的高手来舞上一曲吧!」

    冯雷在一旁听是更是羞愧,出言道:「某家自认剑法无双,不知宋军营中,

    还有何人敢和某家舞上一曲?」

    矬子呼延平当即火起,道:「汝真乃不识好歹,让矬爷来会会你吧!」话语

    刚落,身子已经跃到席间,对着冯雷怒目而视。

    冯雷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迎战。两人一高一矮,自有天渊之别。但呼延平

    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道:「爷今日就站在此处,任你摔拿,如你能将本爷摔

    倒,爷便认你是南唐好汉!」

    冯雷心中火气,自然也不把这个矬子放在眼里。他一个箭步,抢到呼延平面

    前,双手插入他的鹿筋带内,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想把呼延平抡倒。

    哪知呼延平如木桩似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冯雷推摔扛抡。他微微一

    笑:「你等无名小辈,竟然和本爷比武,真是不知死活!」说着,他轻轻一转身

    形。可怜冯雷的双手仍插在矬子的腰带里,还来不及撒手,只听「咯嘣」几声脆

    响,冯雷双手十指已断了九指。

    呼延平一脚往前踏出一步,低了身形,拿肩头撞向冯雷。

    冯雷「哎呀」一声惨叫,身体早已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一头撞在大厅

    的明柱上,撞得脑浆四溅,当场废命。

    站在魏登身后的一名大汉,名唤冯雨,乃是冯雷的胞弟。一见兄长横死,气

    得暴跳如雷,大吼一声:「还我哥哥命来!」从席间跳了出来,手握宝剑,向呼

    延平直刺过去。

    这边呼延庆见状,怕弟弟有失,也赶紧抽出金鞭,朝冯雨打了过来。

    两人在大厅中央缠斗起来。不一会儿,呼延庆觑了一个破绽,飞起一脚,正

    中冯雨的手腕,将他手里的宝剑踢飞。紧接着又是反手一鞭,打中冯雨的肩膀。

    冯雨惨叫一声,顿时就地跪了下去,再也没有还手的力气了。

    呼延庆正打得起性,又是一脚,踢中冯雨的胸口。冯雨的人直飞出去,「哗

    啦」一声,撞得桌椅横飞,差点把魏登连人带桌都碰飞了。

    刚才呼延平打死冯雷,已让魏登心里大怒,早已想发作,只是被冯雨抢先了

    一步。本指望冯雨能打赢呼延庆,挽回败局,谁料竟不能如愿。此时又见冯雨被

    呼延庆打成了重伤,更是暴跳如雷。他一拍桌子,厉声斥骂穆桂英道:「好你个

    穆桂英,竟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连伤我两员大将!」

    穆桂英冷冷一笑:「魏将军,是你的部将技不如人,出来献丑,现在伤了性

    命,岂是本帅的责任?」

    「哇呀呀!」魏登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掷杯在地,大喝道:「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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