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2.5-2.8)(3/10)

    吕冀挣扎着试图站起,却被几名内侍死死按住。

    「你不服气?」程宗扬抬手指着周围的女子,冷笑道:「你凌辱这些女子的

    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吕冀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双手扳着木枷,将铁镣拽得铮铮作响。

    程宗扬冷冷看着他无谓的挣扎,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轻蔑,「眼珠瞪这

    么大,就让你看仔细好了。脱了。」

    罂粟女笑道:「寿奴,主子命你裸身服侍。」

    孙寿看了主人一眼,满脸都是乞怜之色,可主人对她理都不理。无奈之下,

    孙寿只好听话地解开贴身的小衣,在一众内侍、永巷罪奴面前脱得一丝不挂。

    众人神情各异,目光混杂着惊讶、疑惑、不解、恐惧……

    孙寿的位置与董昭仪近在咫尺,看着那名身份仅次于两宫的尊贵女子沦为奴

    婢,裸露出雪白的肉体,董昭仪脸上的媚笑越来越淡。这样的一幕在永巷绝不少

    见,事实上,自己就几乎在同样的位置,做过同样的举动。只不过当时高高在上

    的太后亲弟,此时正三木束身,跪在地上。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吕氏真的败了?天啊……天啊……」说

    着抽泣声变成了嚎啕痛哭。

    惊理悄无声息地出现那名女子身旁,一手抚着她的背,一边柔声道:「吕贼

    猖狂多年,如今上官特将其引至永巷问罪,好让受其凌辱的众人亲眼作个见证,

    如此好事,这位姊姊为何哭泣?」

    在惊理的安抚下,那女子泣声道:「奴婢是宋贵人殿内宫人,当日宋贵人得

    罪了襄邑侯,被他打入永巷,裸身示众,宋贵人不堪受辱,投缳自尽……」

    「我家主人也是……」另一名女子硬咽道:「我家主人当日就在此地,被吕

    贼当众凌辱……」

    旁边的内侍也道:「平日吕贼那厮一来永巷,所有罪奴都得裸身出迎,气焰

    熏天,张狂之极!」

    看着上官冷厉的目光,那内侍赶紧补充道:「小的都是听说的。以前在巷中

    当值的阉奴都被关押起来,一个都没跑掉。」

    程宗扬道:「还听说了什么?」

    「还听说……小的还听说,永巷的规矩,新来的罪奴都要游街示众。」

    程宗扬对着面前的女子道:「是吗?」

    董昭仪小声道:「是。」

    孙寿一张玉脸时红时白,当众裸露,她并没有多少羞耻或者难堪,只要能让

    主子满意,即便当众交合她也会乖乖翘起屁股。她此时心里有的只是恐惧,害怕

    自己会和吕冀一样,被当众处死。

    忽然间颈中一紧,一条冰凉的铁链落入颈中,使她浑身一颤。孙寿略微呆了

    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孙寿被铁链牵着,像那些罪奴当日做过的那样,在巷中赤身

    裸体的游街示众。

    在场的女子都受过吕冀的凌辱,有些还被他私下带出宫去,甚至见过孙寿本

    人。此时看到这位吕冀的正妻脱去衣物,将她们在永巷遭受过的凌辱逐一重演,

    众女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压抑多年的伤痛迸出来,抽泣声、痛哭声、斥骂声……响成一片,忽然一口

    吐沫狠狠唾在孙寿臀上,接着口水雨点般飞来。

    赶在众女忍不住动手之前,罂粟女将孙寿牵回主人身边,免得她被愤怒的人

    群活活打死。

    「吕大司马,」程宗扬口气平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吕冀两眼血红,被麻布塞住的嘴角冒出白沫。

    程宗扬摆了摆手,让人扯出他口中快被咬烂的麻布。吕冀舌头僵了片刻,然

    后疯狂地嘶吼道:「我要见阿姊!见阿姊!」

    吼叫声中,一名脸色冷厉的内侍走上前来。

    中行说拿着一只金灿灿的长颈仙鹤酒壶,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他将金杯

    放在厚厚的木枷上,带着一丝狞笑,满满斟了一杯酒。

    「这就是你阿姊赏你的——上好的鸩酒。」中行说阴声怪气地说道:「大司

    马,喝了吧。」

    吕冀叫嚷声戛然而止,他紧紧闭着嘴巴,生怕那些碧绿的酒液溅入口中。

    程宗扬道:「吕大司马,喝了吧。」

    「喝下去,一了百了。落得轻松。」

    「你生平作恶多端,一杯鸩酒了却性命,已经够便宜了,难道还不肯喝?」

    「已经三劝了。大司马一点面子都不给?」

    程宗扬盯着吕冀,忽然大笑起来,「吕大司马平常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我

    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原来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胆鼠辈!太后赐的酒你都不喝?」

    程宗扬厉声道:「来人!」

    张恽小跑着进来,扑倒在地,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头,一迭声地说道:「奴才

    见过上官!主子万寿!」

    「让你猜着了。大司马不肯喝,」程宗扬带着一丝恶意满满的戏谑道:「这

    酒,还是你来劝吧。」

    「是!」张恽尖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爬起来,走到吕冀面前,捋了捋衣袖

    道:「主子瞧好吧。」

    吕冀怒吼道:「狗奴才!你敢动我!」

    张恽翘着兰花指,捂着嘴咯咯一笑,然后抬手比了一个手势。周围几名内侍

    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按紧吕冀,吕冀只当他们要下手硬灌,死命拧着脖颈,肥厚

    的鼻翼鼓起,把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谁知没有人去碰金杯,也没人去撬他的嘴巴,反而自家腰间一松,衣带被人

    抽走,接着下裳被人掀开,七八只手同时伸来,扯着他的裤子扒了下去。

    寒意袭来,吕冀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接着一双牛眼猛地鼓起。

    在他面前,张恽抖开乌衣大袖,从中抽出一支尺许来长,铜铸金绘,形制狰

    狞,栩栩如生的器物。

    「这个你还记得吧?当日大司马足足花了五十万钱,铸成的铜祖,专门用在

    永巷的刑具……好东西啊。」

    张恽的嘻笑声又阴又冷,就像一条湿冷的蛇信钻入吕冀耳中来回舔舐着,滴

    下无数毒汁,「咱家劝你还是喝了。要不然……嘿嘿嘿嘿……」

    一众永巷罪奴都睁大眼睛,看着犹如待宰肥猪一般的吕冀,吃惊之余又有些

    快意的雀跃。

    孙寿与吕冀夫妻两个并肩跪在一处,这会儿也扭头看着自己曾经的丈夫,美

    艳的面孔满是震惊和错愕。

    吕冀整个人呆若木鸡,虽然是大冷天,额头却渗出汗迹。

    张恽张开手掌,在他后腚拍了拍,狞声道:「大司马,喝了吧。」-

    =站=-

    ьáú.

    s://м.diyьáú.-

    =站=-

    s://.d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发送邮件īīāńū⊙.ō

    吕冀额头青筋毕露,咬紧牙齿,嘴唇翕动着,从喉中发出两声「荷荷」的低

    吼,手脚拼命挣扎,可那几名内侍都是挑选出来的勇力之辈,他的挣扎就像蜻蜓

    撼铁柱一样。

    「小的数到三,大司马若还是不听劝……」

    吕冀额上迸出一层黄豆大的汗珠,牙关发出令人牙酸的格格声。

    「一!」

    「二!」

    「三!」

    张恽握住铜祖,用力一捅。

    吕冀脸上肥肉一抖,眼珠猛地往外突起,眼球上迸起无数血丝。

    巷内沉寂片刻,接着发出一阵仿佛要震破屋宇的哄笑。那些女子有的拍手,

    有的尖叫,有的笑着笑着迸出泪花,有的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第六章、黄泉路远

    笑声传到巷口的宫车上。车厢内,吕稚一袭黑衣,腰背挺得笔直,此时正透

    过窗纱,看着巷内众人又哭又笑的场面,神情冷漠得仿佛一个看客。

    阮香琳啐了一口,「这些阉人,惯会作践人。话又说回来了,这位襄邑侯也

    真是的,太后赏的酒都不肯喝,这下可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阉奴如此糟

    践,颜面何存?」

    「我倒是记得有人说过,」卓云君瞟了吕稚一眼,笑吟吟道:「宫里那些妃

    嫔都是贱人,平常装得高雅贵气,一打入永巷就贱态毕露。谁成想,吕大司马进

    了永巷,也不比那些贱人强多少。」

    何漪莲接口道:「民女听人传言,说太后娘娘对两个弟弟爱逾性命,没想到

    娘娘眼看着亲弟被人劝酒,还能无动于衷。真让人佩服呢。」

    吕稚冷艳的面孔看不出半点波澜,冷冰冰道:「不中用的东西,丢尽我们吕

    家的脸面。早知如此,本宫先杀了他,免得他丢人现眼。」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