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二集 京凉风云 第二章 君岂有私 仲子逾牆(5/7)

    够当地维持生存之用,反而也逐级减少。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聚众向官衙请愿,换来的却是官老爷们一再推诿,终于酿成流血冲突的惨剧。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饥民终于狗急跳牆,初时仅有几十人,然而一呼百应之下竟在短时间裡聚集起饿红了眼睛,只想有一口饭吃的平民,达到六千之众。

    叛军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富户无论善恶被劫掠一空,已彻底没了王法的乱民不仅抢光了一切,还多有姦杀等惨事发生。

    饿怕了的饥民已完全豁出命去,疯了般一路席捲,需知此地原本穷困,所谓富户也不过是有些存粮而已,又能当得狼吞虎嚥的六千叛民吃上几日?先皇两年前身染重病难以起身,朝政大事都交在新皇手上,待到去年殡天之后,新皇顺理成章登基。

    是以近两年来奉旨运送赈济粮米的正是当朝太子梁玉宇。

    肖英韶只觉背嵴发凉冷汗涔涔,反覆深入调查确认叛首们所言不假后在营帐裡左右踱步彻夜难眠。

    发生如此大事于情于理,更是为国家计理当揭发,然而作奸犯科的是太子殿下,国君的天然继承人。

    太子殿下出手,其中牵涉之广难以想像,更是无法猜测圣上心中所想。

    思来想去肖英韶终于下定决心将此事如实表奏圣上,此事绝不可再发生,当以此为例严惩警示后人,否则长此以往国运堪忧。

    火漆密封,八百里加急的奏表送到京都,肖英韶心却始终悬在嗓子眼。

    圣上年富力强,内事理政更是英明果决,希望自今日之事起大秦再无此等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之事。

    涉及皇家之事,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京裡很快来了密旨,中常侍屠冲快马加鞭亲自赶来,宣读了圣上嘉奖勉励之意后,临行前又吩咐道:「奏表所言之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肖大人回京之后圣上自有决断!」

    一脸欣慰地送走屠冲,肖英韶的脸沉了下来。

    屠冲已表现得足够自然,但久经官场几次险死还生的侍御史还是从中闻到了一丝不详。

    自呈上奏表时便做好了必死的决心,然而此时肖英韶心裡依旧有难以平复的不忿!不消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被严密监视,远在京都的侍御史府恐怕更已遭禁足。

    肖英韶苦笑摇头,面对皇家这个庞然大物一丝反抗之力也无。

    随王师凯旋回京,等待肖英韶的不是鲜花与讚歌而是铁枷囚笼,圣旨中言之凿凿:肖英韶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即时处斩,株连九族!肖英韶坦然面向皇宫叩首,声若洪钟只希望他的鲜血能换来川凉之地日后朗朗青天。

    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新皇的确有过人之能,隐藏在他谦逊外表之下的内心亦有难言的野望,在他统领大秦的日子裡不允许有任何的污点,即便要有,也不能是英明的他与他的孩子做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肖英韶引颈受戮,只希望另一封比奏表更早些许送回京城的密函能保住家中一条血脉。

    十岁的肖初玉身着粗布衣服,麻底草鞋,这些有着难言不适的东西却成了她保命的依仗。

    在肖氏三百多人的族中她极不显眼,只是旁支所出的一名平凡女子。

    然而平素不显山露水的她却承载着延续家族的期望,这是身为族长与朝中侍御史的爷爷在她三岁时亲自定下的。

    肖氏不仅是朝中大员,更有秘而不宣,祖传数十代的《毒经》。

    肖氏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除了主家极为特殊的几人,剩馀孩子都被很好地掩护起来。

    主家的孩子会被培养向仕途,而剩馀的孩子裡会被选出一位继承《毒经》,这一代的继承者便是肖初玉。

    这个秘密全族知道的人只有三位,连肖初玉的亲生父母都不知晓。

    「孩子!往南边跑,越远越好。」

    爷爷不在时代领族中事务的伯爷爷小心吩咐道。

    肖初玉除了不多的银两外什么都没带,至于那本《毒经》早就深深刻在她的脑子裡。

    她不敢坐车不敢骑马,凭着两条腿拚命地逃。

    她甚至不敢久歇,跑累了缓口气就继续跑,在城裡的茫茫人海中得知肖家被韩破军奉旨查办满门抄斩的消息也不敢哭,强忍着逃到旷野裡才嘶声痛苦得肝肠寸断。

    肖初玉晕了过去。

    连日的奔逃早就耗尽了她的体力,过度的悲伤更让她再也支持不住,或许此桉自三百多颗人头落地后了结,也让她悬着的心终于鬆弛下来。

    肖初玉再次醒来时发现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目光左右一扫,屋内的陈设竟称得上奢华,还带着浓浓的脂粉味儿。

    她惊恐地爬起,只因发现自三岁起便乔装改扮的脸上,所有的掩饰物都被洗去,隐藏在平凡假面下的真容显露出来。

    她慌乱不已,顾不上飢肠辘辘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出门便撞在一个厚厚的肉垫上,两人撞个满怀换来「哎哟」的惊叫!倒在地上的妇人挣扎着爬起,强忍怒火挤出个笑容道:「小丫头要去哪儿?香兰,还不快把吃食送上来?」

    妇人身材肥胖穿金戴银,脸上抹着厚厚的脂粉,即使贵气十足也抹不去眼角浓浓的风尘味。

    肖初玉知道凭一己之力无法脱离险境反倒沉稳下来,装作年龄幼小惧怕不已,只要寻到机会,她可以把这裡的所有人全都毒倒,届时再逃不迟。

    「小丫头长得真是标緻,尤其是这可怜模样儿,谁见了都心疼。你家在哪儿?」妇人挽住肖初玉扶起,称讚中不经意地问道。

    「我没有家,爹娘早就死了。」

    肖初玉心细如髮,也从陈设中隐约猜到这是什么所在,随口回答掩饰身份之时更暗暗盘算。

    妇人眼睛一亮,脸上的肥肉都笑得几乎挤在了一块:「好好好,小姑娘饿了吧?香兰,你这个贱货手脚快些!」

    肖初玉并未拒绝,至于饭菜中是否下了毒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多日提心吊胆后终于能宽下心,吃得狼吞虎嚥。

    妇人不住笑着:「慢些慢些,别急,还有呢!若是不介意呀就在我这裡住下来,管吃管够,看你孤苦伶仃的还能教你活命的本事,你看好不好?」「好……唔……好!」

    肖初玉似被每日都能吃饱饭迅速征服,忙不迭地点头。

    「好好好!小姑娘,我就斗胆认你个乾女儿如何?今后你就叫我妈妈吧。」妓院裡鱼龙混杂,更是个良好的掩饰。

    在妓院裡的女子十有八九来历不明,背后的靠山也有足够的能耐让衙门无法追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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