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102）(2/4)

    周向红尽管已经心里有数，可也临场怯阵，毕竟这都不是一星半点的熟，虽说好久不见，但角色转换的实在是太突兀了。

    鲁迅先生在《阿Ｑ正传》中塑造的

    人心难测，犯罪心理学上有个「破窗效应」（Ｂｒｏｋｅｎｗｉｎｄｏｗｓｔｈｅｏｔｙ），是由ＪａｍｅｓＱＷｉｌｓｏｎ以及ＧｅｅＬＫｅｌｌｉｎｇ于１９８２年提出的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就会诱使人效彷，甚至变本加厉。

    于是到底在这一天吃过午饭后，老马一个人偷偷摸摸熘上了去往友好公园的公交车。

    不错的「抽子」，这个反差确实过于强烈了些。

    他也是好几件事纠结在一起，心里闹腾，寻思就近转悠转悠，权当是散散心。

    俩人别别扭扭的互相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听说老马媳妇没了，周向红发自内心的感慨，劝慰了老马几句。

    这种破坏有可能仅仅是攀比心态的一种劣质表现形式。

    对于周向红，老马心里挺纠结，算起来还是感慨要多一些。

    都过去了，唉……这话倒给了老马一些思路，问起了大壮的情况。

    主人公阿Ｑ，捏小尼姑的脸被骂后发出的那句争辩：「和尚摸得，我为啥摸不得！」

    等他下了楼，周向红关门站在客厅里心中感慨万千，默默收了那钱，又给儿子收拾了一下，转头继续奔公园。

    这想法任凭他自己如何在心中开脱，或是驳斥都压制不住，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挠心挠肺的。

    老马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想好见了面有什么说辞。

    不管怎么说，老马自己其实也仅仅是有一些模煳的想法，在心中尚未成形。

    又见周向红，俩人都挺尴尬。

    好歹是二三十年的老交情了，回忆中挺端庄贤淑的弟妹，猛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别的老头口中公园里「活儿」

    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打从公园回来后，自己时不时就会想起周向红来是因为什么。

    其实他还真就不是非得今天搞出些什么勾当来不可，能见着周向红一面，又说了这么会儿话，总体感觉挺好，倘若周向红晚来几步，俩人不碰面，或许转悠一会儿他也就回家去了。

    就像Ｓ市一些报废厂房的玻璃窗，倘若没有被打破，那么有可能会保持相当长时间的完整，但一旦被打破，就很有可能遭至其他人更多的破坏。

    一来刚才和周向红唠嗑提及了自己的家事，二来眼见得周向红家生活清苦心有感触，再则自己今儿来原本是多少怀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跟周向红这一圈转下来，把这事儿就给耽搁了，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但有一条是确定的，他想再去一次，再遇见周向红一回。

    还能啥情况，不好呗，比以前又严重了……听说周向红如今就住在这附近，老马连忙张罗着要去看看大壮，周向红客套了几句，见他挺坚决，于是领着老马回了家。

    大致也反映出一些此种心态来。

    其实也没啥好看的，这就是老马一番心意，没忘了当初的邻里交情，待了一会儿他也是再想不出别的什么话唠，于是要走，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来，说是来也没买啥东西，权当表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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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不愿意相信，但亲眼见着了周向红在那一片晃荡，老哥们又说的有鼻子有眼，其实内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只是情感上还不太适应。

    万没想到，刚到公园居然就又看见了老马。

    但从周向红这边看来就满不是那么回事，偏偏俩人又是在小树林边上遇见的——老马这才第二次来友好公园，根本不知道各方人马的边界在哪里划分——她第一反应就是认定了老马是来此寻欢作乐，刚才倒被自己给搅合了，不光搅合，人家还搭了一百块钱。

    但自打从公园回来，静下来一琢磨起这个事儿，心里又稍稍有些别的感觉。

    那时候不比现在，红白喜事随份子也就是一百块的事儿，周向红推脱不要，俩人在门口争执了一番，到底老马不由她拒绝，硬塞在手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