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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想到莱蒙德会回来，并且是一而再地回来，他也没想到莱蒙德会对自己如此执着，热烈程度甚至比离开之前更强。

    这和他的身份无关，和他的神力无关，是一个人类对待爱人纯粹又美丽的情感。

    “再不学会面对现实，你害死的不光是以自己，还有你身边的所有人！”硌的声音也陡然严厉起来，“你现在为什么活着？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等龙岩的人用你钓来你的父母，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们会最先杀掉谁。”

    这话深深次刺中了天衍的痛处，赌气道：“轮不到你来评价我！”

    “无论多强大，讨厌你的人就是会讨厌你。”硌强硬地打断他，“就像普通岛民在家族的人面前唯唯诺诺，背地里每天都在咒骂你们一样。对他们来说家族的人很强大，但这不妨碍他们讨厌你们，甚至憎恶你们。”

    从来没有一个生命看他的眼神中有那么复杂的情绪，爱、恨、欲望、热情、忧愁……莱蒙德的眼睛如同镶嵌在心灵之门上的玻璃镜片，透过它们能够窥视到这个男人内心的一切。

    “是我。”硌撤去身上的咒文，出现在牢门之外。

    “我怀疑有人勾结其他家族的人，把原本属于花月的财产扣押起来。但我老爸却只顾着想办法搬离离岛，不允许我继续再提这件事。”

    看到他，天衍显出些许安心：“你怎么在这？”

    硌不用想就知道后面的发展：“所以你就一个人调查，结果反而被抓了？”

    可以自由活动的瞬间天衍愣了一下，迟疑地打量周围一番后，对着空旷阴森的牢房不太肯定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硌？”

    以至于他无法忽视对方每每凝视自己的目光，以及目光中承载的感情。

    “我只想证明自己！”天衍的辩解听起来苍白无力，“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闭嘴……”

    “只要我变得足够强大——”

    天衍无声点点头。

    天衍愣愣地呆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说道：“对，蕴宁那个家伙！我怎么没早点看穿他！”

    硌暗自叹了口气，替天衍解开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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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衍缩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样子让硌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被现实打击的直率少年：“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是啊，而且是花月的管家送你来的。”

    “这里的守卫又难不住你。”嘴上虽硬，天衍还是乖乖地压低声音。

    “我真的有些同情天烈，这么多年他为你付出多少心血，又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没有一刻省心。”

    “嘴硬改变不了结果，你就是什么也做不成。”硌冷淡地说。

    硌懒得争辩，继续问道：“你怎么被抓住的？”

    “这是我该问你的吧？”对方的声音中气十足，硌也放下心，“怎么会被抓到龙岩来？”

    天衍还不知道自己在龙岩的家园：“这里是龙岩家？！”

    “除非你把他们都杀了，否则不可能封住所有人的嘴。”

    天衍怒目瞪向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小点声，你想把守卫喊来吗？”硌提醒道。

    遗憾的是，他不是人类，无法对等地回应这份情感。

    “怎么可能满意！”天衍不满地抬起头，看到硌的脸又讷讷地垂下去，“我只是一时大意。”

    “呜……”出神之际，天衍渐渐苏醒过来，想要发出声音，但无法解除施加在身上的诸多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