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修勿点】(2/2)

    他才发觉她的额头很烫，汗流不止。随着他的动作，她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哼，罗衫被蹭了上去，她的红臀露了出来，上面青青紫紫全是杖痕，那是府里下人才会受的杖刑。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却对上沈珩的目光，他坐在床边，他的睫毛很密很长，在灯下留下暗暗的剪影，就像他这个人那样，深不可测。

    果然那丫鬟吓住了不敢再言，颤巍巍的给他指路，“在里间。”

    沈珩盯着她看了一眼，许是灯火的原因，他竟觉得有几分凄惨。云娘入府三个月来，备受蹉跎，他并非不知情，只是他向来不管，甚至有意放纵。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认真，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她说，“云娘不委屈。”

    她感到大片大片的悲伤，她的心活了过来，她的心在流泪，她这个人却挤不出一滴泪来。

    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件微微称心的玩意，这样的玩意，失去了，他还有很多。

    “若你稍微有一点脸面，合该自尽才是。”

    母亲恼他强纳了一个妓女，辱了沈家门楣，他便放任她在府中受辱，以便给母亲出气。

    所以她天生就不受人怜。

    她的身上还带着高烧的余热，直热进人心里，沈珩推开了她，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她的脸，“怎么？委屈你了？”

    沈珩来的时候带着烦躁，来到了这里见着了云娘更觉得烦躁，他粗鲁的扯起床榻上女人的乌发把人翻过身来，却发现手上一片湿濡——被汗湿的。

    醉梦楼的鸨母说，会哭的姑娘会格外受人怜惜些。

    合该自尽才是，合该自尽才是……是啊，她早该死了。

    他放下了手，禁不住盯着她看，烛火一闪一闪的，她沉睡的模样，在灯光下依旧妩媚鲜妍，只是多了一分娴静之态。

    云娘沉睡之间，感到了极致的热，然后是极致的冷，那几句话犹如梦魇把她反反复复缠绕，绕得她不得安宁。

    “你的存在就是辱了珩儿的颜面。”

    她说话颤颤巍巍的，又带着隐隐的哭腔，看着这张十二三岁孩子气的脸，沈珩懒得理她，只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主子呢？”

    他以为她会向他哭诉，谁知身下的女子只是浅淡一笑。

    云娘迅速的爬起来，她的动作大了，膝盖又开始流血，鲜血渗在纱布上，她仿若毫不在意，只是猛得抱住了沈珩，低低的唤他，“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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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打在屋檐上，一滴一个的，这个雨夜，云娘沉默的看着沈珩冒雨离开的背影，许久之后，灯火掩映之下，是她魅惑的笑颜。